候七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还有很多要紧事等着我去做呢”。
邢慧杰道:“是不是咱们侯家七小姐想自己去当纵火犯”。
候七道:“你说对了”。
铁观音道:“要不还是我去吧,你眼神不好,跑的又慢”。
候七道:“妹子你也不用去,我找个跑得快的不就是了”。
铁观音道:“咱们中间谁跑得最快”。>>
候七道:“子弹”。这回终于没人反驳了。
蹲在窗前的三国浦志在候七的指使下,枪膛里压上一颗曳光弹,然后指着院里的一个最大的柴草堆道,把这个打着了。
三国浦志有些犹豫的道:“为什么不直接射击大车上装的芦苇”。
候七道:“那不行,车上装的都是军火,万一引起连锁反应,把车上的军火引爆了,不要说车上的军火,就是连这个大车店都保不住”。
邢慧杰在一旁悠悠的道:“别听她解释的这么高尚,院儿里的柴草堆着了,大车店的伙计们
一定会出来救火,他们要做的首先就是把装有芦苇的大车赶走,在大车店烧了客人的货,所有的损失都由大车店来包赔,七丫头这么整,是唯恐天下不乱”。
三国浦志还在聆听邢大小姐的教诲,架不住候七不断的催促,三国浦志食指轻轻地压下了扳机,一声闷响,子弹飞出枪膛,大约飞行了30多米,曳光弹的传火剂发出亮光,瞬间引燃了曳光弹的发光剂。曳光弹延迟发光,是为了不使枪手暴露射击位置。
曳光弹橘红色的弹道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直接钻进柴草堆,稍过片刻,柴草堆里升腾起火苗。
候七对着窗外大声喊道:“不好了,走水了,大家快出来救火”。
今天的客人没有一个让人安生,大车店的伙计们,知道今天晚上迟早会出乱子,所以衣服都没脱,在伙房的大炕上迷迷瞪瞪,半睡半醒,听到候七的喊声,伙计们都吓得醒了盹,拎起水桶或爬就往
外冲。
大车店每天要接待很多的在这里过夜的牲口,店里储备喂牲口的草料数量巨大,水火无情,店里有这么多易燃物,平时伙计们没少接受救火训练,乍看上去乱乱糟糟,但仔细看清楚了却是乱中有序。
一切就如同候七事先的预想,失火的柴草堆不值多少钱,只要控制住火势不蔓延就可以。
两个柴草堆中间,都间隔有30多米的安全通道,车老板们为了第二天套车方便,除了下雪下雨天以外,一般不会把大车赶进车棚,就停在安全通道上。大车店的伙计们,只要把失火的柴草堆周围几辆大车赶走就大功告成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儿,乐子出现了。
那些没穿衣服的车老板们,开始时躲在柴草堆里还冻得瑟瑟发抖,现在突然着了一把火,烤得身上暖洋洋的,他们正在享受这难得的温暖,恍然间才发现,在火光的映照下,自己竟然赤身裸体的置
身于众目睽睽之下。
人都是有羞耻心的。如果现在地上有条缝,车老板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就在左右为难之际,救星出现了,一个包裹的只露两只眼睛的男人,背后的地上堆了好大一堆臭烘烘的衣服。他阴阳怪气的道:“不想丢人现眼的,过来把你们的狗皮拿走,过期不候啊”。
一个车老板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双手遮住下体,迈着碎步,一路小跑,蹲在在一堆烂衣服中翻来覆去的找了又找,终于欢呼一声,一身肮脏肥大的粗布夹衣套住苍白瘦削的身体。
穿上衣服,人马上就硬气了许多,对那些正在躲躲藏藏的车老板们道:“别装了,穿上衣服才像个人,要不还不如一头牲口”。
话粗理不粗,车老板们再也顾不上害羞,争先恐后的跑过来,只不过眨眼间,他们就以快的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把衣服套在身上。等一切都收拾停当了,才发现刚才喊他们来穿衣服的好心人不见了
。随着那个人一起消失的,是车老板们的腰带,他们无比尴尬,手抓着裤腰,东张西望,不停的相互问询:“看到我腰带了吗”。得到的答案,都是满脸的迷茫。
终于有人恍然大悟道:“刚才那小子就没给咱们把腰带拿来,弟兄们跟我走,先把腰带要回来,然后再跟刚才那小子分个高低”。
人在慌乱的时候最迷茫,没有人考虑刚才说话的人说的是否正确,只是把他簇拥在中间。前呼后拥地向客房方向走去。今天大车店里只住了两家客户。既然有一方受了暗算,剩下的一方,肯定是最大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