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家的陆无川正在控诉她这个小骗子的可耻行径,字里行间满是愤怒和委屈。
“好事将近了吧?”崔英花坐到了床的另一边。
“我们刚交往半年,还早着呢。”端末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英花姐,你跟老金怎么样了?”
在二道沟实行抓捕的时候,崔英花和老金是一组。陆无川当时就说,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崔英花也没隐瞒,说道:“之前我家里还有个婆婆,七十多了,身体不好,老金说不介意,可我不想拖累他。四月初,我婆婆去世了,我们俩打算过了百日再去领证。”
她又说了些和老金之间的事,声音中透出与平清冷不同的柔情。
“四月份……”端末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那也就还有一个月了。那你这次出来,告诉他没?”
崔英花摇了摇头:“他那几天没在吉山,不想找麻烦,就没跟他说。”
端末颇为无奈地埋怨她:“哎呀,你也真是的。连个招呼都不打,老金得多着急啊!”
“反正也要回去了,到时候再跟他解释。”崔英花抬手关了灯,“睡吧,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除了在医院时曾跟陆无川挤过一张病床,端末已经不记得上次跟别人睡一张床是什么时候了。这晚睡得不太踏实,一直处于浅眠中。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床,下眼睑毫不意外地有些发青。
“起来了?叫陆队过来一起吃早饭吧,我带了他的份儿。”崔英花倒是挺精神,一大早就起来做了早餐。
她把做好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到餐桌上:“怎么没精神?是不是我昨晚打鼾了?”
餐桌很快被摆满,粥、煎蛋、蔬菜饼、培根、紫菜包饭、凉拌菜,还挺丰盛。
“没有,可能是我做梦做多了。”端末耙了耙头发,编辑了条信息给陆无川发过去,打着哈欠去了卫生间。
吃完早饭,崔英花包揽了所有的活计,催着两人去上班。
在门口换了鞋,刚要出门,陆无川又嘱咐了一句:“别出门,需要什么告诉末末,下了班给你带回来。”
“知道了,陆队。”崔英花随口应了一声,摆摆手,让他们快走。
到了地下车库,陆无川从端末手里拿过车钥匙,主动坐上了驾驶位:“别总揉眼睛,这是昨晚没睡?”
“睡了,就是旁边有人不习惯。”端末系上安全带,“早起这右眼皮一直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儿似的。”
“别那么迷信,眼睑震颤一般是由疲劳、用眼过度引起的。偶尔发生没什么,要是持续一周以上,就得考虑就医了。”陆无川发动车子,“闭眼睛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端末倒是有心在车上小睡一下,奈何闭上眼睛却没有一丁点儿睡意,索性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说道:“英花姐真挺不容易。丈夫去世后,还坚持照顾婆婆,一直到把老人家送走。对了,她和老金下个月要领证了。”
“要说老金这人也不错,一点儿都不计较,还帮着一起照顾老人。要不是英花姐觉得带着婆婆嫁人不好,他们早就结婚了。能找到这么个好男人,英花姐也算是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