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觉得这?些人应该是第?一种。
因为可以从他们的举止中看出他们的家境还不错,淡然的态度之下,也很难遮掩自己强烈的目的性?。
这?种想?找台阶往上爬的男人,是富婆避雷榜榜首。
当然,即使是第?二种她?也没什么兴趣。
太弱的男人看不上,有能?力?没家世的怀疑对方拿自己当跳板,有能?力?又有家世的嫌对方太过强势……
她?上辈子一直寡着,不是没道理?的。
将此事抛去脑后,她?派人去找谢攸,然后换了条街继续逛。
这?次清静许多。
她?自在了些,见前面有一群围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便也凑过去看看。
人群当中,有一名束冠素面的公子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后面,穿得单薄,袖子卷起,拿着笔在低头作画。
一股清冷的气质将他与周围的热闹隔开,给人一种沉静的感觉。
坐在桌子前的老妪有些局促,不时扯扯领口或是扶扶自己的发髻。
她?的脸上满是皱纹,头发花白?,一支发黑的银簪将稀疏的头饭盘成简单的发髻。
衣服倒是很鲜亮,还有精巧的绣花。
看得出来是新制的衣服。
旁边有人羡慕地说:“真没想?到还能?靠着‘我没几?天好活了’这?句话成功插队,早知道我也这?么说了。”
有人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看都不像是时日无多的好吧。”
此人言辞凿凿地说:“天这?么冷,我每天出门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很真的好吧?”
萧云若有所思地看了那男子一眼,问:“你们说的这?个?袁公子,是哪里人?他经常在这?里为人画像吗?”
那声称自己“每天出门都觉得自己要死”的女子递过来一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
然后捧着脸,用一种虚幻的语气解答她?的疑问。
“袁公子是从翰州过来游学的,结果遇上水患,滞留在州府。”
“据我所知,他一个?月前就在各条街道为人画像了,不过最开始是为那些有亲人走丢的人画,现在也给一些想?留作纪念的人画像。”
“袁公子的画技极好,又不收钱,所以找他的人很多,导致他不得不每天换地方,还要求来的人排队。但排队的人已经从城东排到城西,不,已经排到城外去了!”
女子咬着牙说:“我感觉到他走都轮不上我,要不我还是跟他说我得了绝症,让他给我先画?”
萧云礼貌地说:“你可以试试。”
“好,我这?就去。麻烦你把?我的披风拿一下。”
这?位女勇士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直面冬天的寒风,将自己的脸吹得雪白?,然后真的冲了上去。
并且直接摔倒在画师面前,一只手扒着桌子,缓缓地将头升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边牙齿打颤边说:“我感觉我要不行了……公子你能?不能?也给我先画一张。”
画师视她?若无物,专心地将手中的画像画完。
然后隔着一张手帕搭了搭女子的脉象:“姑娘体寒,还是不要冒然将披风脱下来,容易风寒,这?时节的药可不好买。”
女子一下子蹦起来,跑回萧云面前,将披风重新裹在自己的身上。
画师望过来,眼中带着浅淡的笑意。
萧云也笑了:“没想?到这?位袁公子,还是神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