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叶家的人突然说了句:“我们家如果要随年礼,如果随得太少让在座的各位笑话,但要是随得太多,就不是我能做主了,容我回去跟家里的长辈商量商量,如何??”
魏林的笑容一僵,温和的声音中有?难以掩饰的凉意:“当然,过年还有?段时间,等你?们商量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若无意,还请叶大人早些给?个话。”
有?叶家的人带头,之后也有?不少人表示要回家商量。
也有?人说“家里还有?一大帮人要养活,没有?余粮,可以随点治风寒的药材当年礼”。
之后的又有?人从中得到了启发,纷纷表示自己随粮可能无能为力,但是家里卖的酒水布匹之类的可以随一点儿。
这些东西也不是没用,对东武王的兵多少有?点作用。
但敏感程度比粮食低得多。
日后若是论起来,他?们也能说是正常随礼。
魏林的笑容越来越僵,到后面近乎是面无表情。
作为一个外来的商人,谢逸在这些人中并不起眼,所以到他?这儿的时候,他?说“我的货里没有?粮食,可能只能随点纸张给?将士们写家书”,没人给?他?多余的眼神。
而是半催促半开?玩笑地说:“你?若是能将货款都收回来,赚的钱不知道能买多少粮食。”
他?连连告饶,又自罚三杯。
夜宴散去,谢逸一身酒气,步履摇晃地走出去,上?了马车。
却迟迟没有?让人启程,而是惊恐地看着马车中多出来的人。
“你?离及冠还要两年吧,阿逸。”
谢逸久未见到的二哥用斯文温和的语气说道。
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干笑着说:“但我这个身份已经及冠好几?年了,别人敬酒我总不好推拒……对了,二哥你?怎么来了?”
“殿下封我为兵曹参军,来和州辅助李四将军平息战事。”
谢圭微微叹息:“我出发时,殿下说我到和州之前就会收到消息,又说我到此地之后,就会发现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棘手。远隔千里,竟都让殿下料到了。”
“唔,还是有?些棘手的……”
“东武王已死。”
“什?么,东武王已经死了?”
谢逸睁大了眼睛,掀开?车帘对车夫说,“速去叶府。”
谢圭挑了挑眉:“你?想做什?么?”
“今夜,刺史广邀州府权贵,欲请他?们一同支持东武王造反,但有?些人还在犹豫观望,若是东武王已死的消息传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你?要他?们在那之前也造反。”
“是。”
“借此清洗和州的世家,确实是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