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惺迷迷糊糊醒来后的第一感觉是腰要断了。
当他依稀看清周围的情形时,只觉心都要碎了…因为他是在门槛上昏倒的,醒来后居然还是躺在门槛上。
一想到自己如此倒霉地在门槛上躺了不知多久,腰都要被门槛儿硌断了,陈常惺就有一种悲愤欲绝的感觉。
世风日下啊,人心薄凉啊,百姓冷漠啊…
偌大的酒楼,竟没有一个好心人帮扶一下?
陈常惺一边悲愤欲绝,一边强撑着身体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这一爬起来才讶然地发现,这里似乎不是一座酒楼,因为一楼大堂上连张吃饭的桌子都没有,更没有收钱算账的掌柜,整个一楼大堂空荡荡的。
“怪不得无人扶我…只是…”
陈常惺忽然又一怔,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灵气流动顺畅,没有半点阻滞…
“咦?我的伤势…怎么全好了?”
陈常惺傻眼儿了。
他想不明白,如果这酒楼的主人想要救他,为何放任他在门槛上躺着?如果没人救他,那他身上的重伤又是如何好的?他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选之人,拥有自愈伤势的能力,那都是怪志异谈上的东西。
不过伤势虽然好了,陈常惺毕竟在门槛上躺了不知多久,现在整个人都有一种魂不附体的虚脱感,走起路来也一步三晃,晃着晃着才好不容易晃到一张藤椅旁,想要先坐下歇一歇,驱动灵气恢复恢复体力再说别的。
虽然这藤椅看起来甚是小巧精致,颇有一种一坐就碎的感觉,但陈常惺实在没得选,偌大的大堂里只有这一张椅子,其他地方都是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花卉与盆栽。
只是还不等陈常惺一屁股坐上去,便已有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要是敢坐上去,我就杀了你。”
声音很冷,冷得陈常惺心头一颤,屁股也僵在了半空,好容易才挺回身子,然后循着声音望去,目光登时一滞。
说话的是一个从二楼款款而下的女人。
这是一个既寻常又不凡的女人。
她的穿着与装饰很寻常,着的是最寻常的布裙,饰的是最寻常的荆钗,不凡的则是那将荆钗布裙衬得光彩照人的气质,是那搭在裙边白皙干净得令人恍惚的葱葱玉手,是那乍一看寻常但却越看越着迷、越看越有魅力的独特样貌。
陈常惺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二人第一次相见是在狮虎楼。
此女正是当时与白箪食同桌后来却到陈常惺桌上买酒吃的独特女人。
陈常惺是一个见惯了各类美女的人,但见过
此女一面后,此女的容貌与气质却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她的气质很独特,因为在那光彩照人的气质里,透着一股令人折服的自信。
陈常惺见过自信的人,更见过自大的人,但能将自信融入到自身气质里的人却极少有。这样的人,哪怕说自己伸手就能摘下天上的星星,也会有一大批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