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前世的见识,陈常惺立马惊讶地意识到,陈德礼的实力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得太多,三十年的韬光养晦,已经让整个巧字旗支脉都处于一种厚积薄发的状态了,包括陈德礼本身。
陈德礼身上瞧不见的无名火虽然没了,但语气却依旧很不善,道:“若非当年你派人暗中保护秋意他们一家,就凭这些年巧字旗支脉每次遇到风波你都隔岸观火、袖手旁观的姿态,我早就与你割袍断义、再不往来了,又安有今日这场酒?结果才刚约你喝酒,你就将你们嫡系的内雄带过来了,真是好谨慎的副阁主啊!”
白发老人自知虽然于公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于私对待磕过头拜过把子的陈德礼,自己实在做得太少太冷漠了,心头颇有几分愧疚理亏。
他的目光忽然坚定了一下,倏地看向陈常惺,道:“小子,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够通过第
二关考核,第三关不需要再像别人那样执行乱七八糟的任务了,第三关可以直接进入陈家嫡系的灵池进行天赋血脉觉醒!”
“咦。”
听到这话,陈常惺尚没有反应过来,陈德礼却惊咦一声,道:“陈述汀,你这么谨言慎行的人,居然敢滥用职权?”
陈述汀冷哼一声,道:“在长老阁里小心翼翼经营至今才有的如今地位,倘若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这点后门都走不了,我当这副阁主作甚?去供奉席当一位逍遥快活的供奉岂不美哉?哼哼,我倒要看看,本座为晚辈开一次后门,哪个敢乱嚼舌头根子!”
陈德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痛快极了,百般情绪一瞬间涌上眼眸。
他本来看陈述汀的目光还有些调侃意味,此刻却多了一丝久违的温暖,道:“你总算还没有让我失望透顶,就冲你这句话,今日你若再饮茶
,我便杀进嫡系问一问你们家大阁主,准不准你这副阁主饮上他三百杯好酒!”
“他娘的。”
陈述汀虽然已近一百五十岁,但此刻与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一起谈话热血上头,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一把将手中茶杯捏碎。
“红玉,上酒!上好酒!”
红玉绝美的面容依旧平静无波,十分优雅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收藏已久的上好醉根酒仙人醉以及几坛圣人释卷。
陈述汀如封印已久的魔头初开封印也似,瞬间变得豪迈无匹,连酒碗也不去用,拎起人头大小的酒坛子便与陈德礼对灌了起来。
陈常惺与陈印章像是被无视了一样,只能傻乎乎地站在一旁看着二老斗酒。
红玉姑娘还是和陈常惺刚进亭子时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安静地侍奉着陈述汀与陈德礼饮酒,一举一动不急不缓,优雅得
无可挑剔。
石鸿潇只是依偎在陈常惺的胳膊上,一言不发,娇俏的面容上带着难以形容的眷恋与楚楚,仿佛只要不离开陈常惺,外界的一切就都与她无关了。
时间一刻一刻逝去,降香黄檀桌上的酒坛子也越垒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