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说道:“冯天立身负重伤,那后果很坏的。你想想,如果一个人突然间少了一只眼睛,或少了一条腿,或少了一只胳膊,他亲临其景,心情该是怎样呢?”
她看了看隋晓曼继续说道:“如果最爱的人看到他这副模样该是什么反应?”
隋晓曼说道:“凤姐,我不是埋怨冯天立无情,就是最坏的结果,也应该给我一个消息吧。我不是那负心的女人,我要爱的人,就永远爱到底,不论他如何残疾,也不论他变得如何丑陋,我都要接纳的。”
凤姐看着隋晓曼固执的表情,心里感到很温馨,很疼爱。和善地说道:“你当真不变心?”
隋晓曼圆瞪双眼,坚定地说道:“我决不变心的。许志高和冯天立都是我的爱人,我要永远爱他们到底。”
凤姐欣慰地看着隋晓曼说道:“冯天立确实残废了,他的左臂被炸断,现在转移到地方工作。”
隋晓曼一听马上说道:“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呀!”她还没有说完就痛哭起来,身子不由得摇晃了几下。
凤姐赶忙扶住她说道:“小姐,不要过于悲痛,要冷静下来。”
她接着说道:“冯天立表面上看上去很冷淡,实际上他现在的内心很复杂。他心里是非常爱你的,只是感觉自己是个残废,怕配不上你,所以他始终不开口向你求爱。”
凤姐看了看隋晓曼那悲痛过度的表情,叹口气说道:“许志高牺牲对你、对他打击很大,在这个节骨眼提出婚恋问题也不合时宜。所以,他沉默,他等待,他期望。”
隋晓曼停止了抽泣,深情地望着凤姐。
她相信凤姐说的都是真情实话,不论谁,放在冯天立的位置上都会是这样想的。
停了片刻,隋晓曼擦干泪水,说道:“我要见冯天立。”
大酒楼的一间静室里,站立着一位年青男子,脸色有些苍白,身材有些消瘦,左臂的衣袖空荡。他瞭望着窗外远处,他在深思,他在冥想。一会儿镇静,一会儿又显出不安的情绪。浓浓的黑眉,突然拧成一股绳,忽然又平坦如水墨。
他在等待,他在等待啊!他多么想马上见到她,又多么怕见到她。兴奋与颓废、坚强与懦弱、期待与失望横七竖八,酸甜苦辣咸五味俱生。师妹,师妹,师妹啊,让我好想!晓曼,晓曼,晓曼啊,让我想的心慌!
冯天立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闯进屋里。
冯天立转过身来,立刻看到那是他久久等待的人,那么熟悉难忘的靓影,那么令人陶醉的韵味,那么天真烂漫的情调。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隋晓曼看到冯天立,先怔了一怔,立刻像旋风一样扑到冯天立的怀抱。一边用小拳捶打着他的胸膛,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冯天立!冯天立!你为什么躲避,你懦弱,你胆怯,你害怕,你心虚。你叫我好苦啊!”
冯天立用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这时也不需要说什么,解释?坦白?安慰?都是多余。
这样,两个人相拥很久很久,就像地球旋转了千万里,人间过去一百年。
隋晓曼感到温馨、温暖、安宁、幸福。她的心平静下来,仔细地看着冯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