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灼华懒懒散散抬了抬眼皮,对着蹲在梁上的人道:“要不要下来一同泡泡?”
晏昭廷眼中带起笑意:“臣,恭敬不如从命……”
凤灼华捡起一旁的毛巾,朝着晏昭廷的方向,狠狠的丢了过去:“夫君夜夜爬墙,这皇宫的墙,恐怕都要成了夫君自家的院子了。”
晏昭廷微微一笑:“夫人倒是会说笑。”
凤灼华根本就不接晏昭廷这个话茬,而是眸光冷厉的看着他:“夫君不是觉得本宫性子厉害么,夫君怎么不休了本宫,另找一个知冷暖的好好过日子去。”
“你这小东西就是记仇。”晏昭廷无奈,也管不得身上才换上的衣裳,抱着暖池里的人,语气前所未有的宠溺,“我前头与陛下说了,陛下同意的,夫人性子怎么了,也只有夫人这样的好性子,才是深得我心!”
凤灼华眼神中笑意一闪而过:“然后呢?既然深得夫君的心,那我阿弟同意了什么?”
“你这人……”晏昭廷无奈摇了摇头,“我与陛下禀明了,过些日子就去大晋与大梁天险那处,去吧那位大梁的公主殿下给接过来。”
天险?
明日?
凤灼华愣住,她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一处,虽然她早早就从前世的恐惧中走了出来,但是那处天险依旧是她心中碰不得的一处禁地!
何况是晏昭廷直接要去。
凤灼华想也不想,就要一口回绝晏昭廷亲自去的提议。
但是她还未开口,晏昭廷却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夫人自然是与臣一同前去的!”
“与你一同?”凤灼华不敢相信惊呼出声,她不想去……
凤灼华咬牙:“若是我不愿意呢?”
晏昭廷眼中神色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带着深意一笑:“那便偷偷绑了去!”
凤灼华:“……”夫君太强势似乎也不太好。
翌日清晨。
凤灼华直接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醒过神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着淡然坐在马车里头,修长的手握着一卷书卷的男人,这一刻凤灼华还是有些迷糊:“这是何处?”
晏昭廷端了一盏子蜜水,轻轻柔柔喂给她饮下:“去天险的路上。”
马车里。
凤灼华慌张拉开马车的帘子。
眼前的景色,分明是在山野之中,这已经不知走了多少路了,分明是早早的除了京郊的地界儿。
凤灼华深吸一口气:“我们何时出发的?”
晏昭廷起身,把控制不住身子,微微颤抖的女人搂进怀中:“不怕的,我一同陪你前去,我们前上辈子分开的路,重新走一遍,灼儿不怕的。”
凤灼华几乎崩溃:“昭廷我怕,我怕这本就是大梦一场,等我醒来后,还是那生死不如的地方,没有阳光没有食物,我…”
凤灼华白着唇畔:“我连手脚都没有……因为被人拧断了。”
“灼儿……”
这一路上,他们走得极慢。
凤灼华本该越发紧张的心,不知怎么的渐渐的安定下来,等三个月一过,终于马车翻过高山之后。
大晋与大梁的那处天险到了,那处茫茫无边的雪原。
晏昭廷事先从马车上头一跃而下:“要下来看看么?”
凤灼华忍着心中依旧存在的恐惧,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头,在晏昭廷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
这处的雪极厚,凤灼华脚下一软,下一刻便陷了进去,她尖叫一声,紧紧的搂着晏昭廷的脖子。
晏昭廷却是轻笑一声,打横把人给抱了起来。
天险虽然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是因为人烟极少的原因,四周茫茫一片的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