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所长率先右臂横放,低下头。
“生生不息”
“生生不息”
上百人齐声呼喝。
宋舟虚弱站在最后面,靠着墙,手臂略微颤抖地行礼,他轻轻开口,“生生不息……”
天刚刚亮他就醒了,恍如做了一场可怕的大梦。
他深深地体会到,能力不足所带来的无可奈何是多么绝望,原本性格随意的他,对待很多事都是佛系态度,全看缘分,可现在他真心渴望强大,也更加珍惜身边舍身拼命的人。
他这个人吧,说明白点就是闷骚,底子里有点像毛铿,爱嘀咕些烂话,虽然一边说自己很现实一点都不中二热血,但晚上午夜梦回的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条路,自己算是彻彻底底踏上了,想溜也溜不走,那么以后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苗瑶瑶、毛铿、何涵冬都是自己同生共死的伙伴,也是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不过还好,自己还活着,那两百万没有失去它们的主人!
马头山农家乐算是报废了,需要时间重建,老方等人没有跟着一起走,在接受治疗后接过徐所长递给的银行卡,里面是几百万补助资金。
老方点了根烟,目送车队离开,心里很空也很苦,突然砸吧嘴道:“走!咱们去给黄老狗找副好棺材,给他舒舒服服地下葬!”
一路上,没人说话,来的时候是何等意气风发,现在呢,满身狼狈,身心俱疲。
回到绵城后,何涵冬也走了。
带着董月的遗体回帝都去了,从哪来回哪去,他说董月其实是个恋家的女孩,要带她回家。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还能不能相见,也不得而知。
毛铿和宋舟坐在收容所大楼的天台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沉默无言。
头顶掠过一架客机。
“你说何涵冬会不会在那架飞机上?”毛铿问,“想想我都十七岁了还没坐过飞机,有点憋屈……”
“何涵冬可是帝都何家少爷,肯定有专机来接呗!”宋舟撑着栏杆站了起来,“更何况,带着董月……”
毛铿甩甩头,不愿提起伤心事,一巴掌拍在宋舟背上,“别苦着个脸!我们现在可是收容人员了!”
刚刚说完,他也泄了气,“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还真不习惯……这一个月,真的像做梦一样。”
宋舟埋着脸,痛得牙齿都在打颤,毛铿那一巴掌劲可不小,现在的他有点扛不住。
“毛铿,我已经替你向颜柏民申请了,说你想要加入他的队,请他务必同意。”
“啊”毛铿傻了眼,“真的假的?”
宋舟阴测测地笑几声,跑下楼,“我现在就去帮你申请,等会就成真的了!”
“啪”临走前宋舟把门反锁。
毛铿欲哭无泪,扯着个嗓子大骂,“宋舟你个遭天杀的!给我等着!我要跟苗瑶瑶告状,你说梦话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