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总是天不亮就上朝去了,在那边一待就是一整日,日日披星戴月地归府,甚至晚上陪着她时,还偶尔会有政务缠身。
他一定也很累吧。
她看过王府的账簿,这么大一座府邸,有那么多的丫鬟侍卫,每月的日常开支都是个极为庞大的数字,让她光看一眼就觉得不可思议,可这些庞大的开支与工钱,却尽数系于他一人之身。
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莫说十日,怕是连一日的休沐他仍是不肯给自己。
这般想来,她着实要再多努力一些,快些将王府的内务都接过手来,让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能安安心心地为国为民。
醒得久了,她悄悄支起手臂,认认真真看起他那张俊朗的脸来。
在成亲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样可以窝在一起的早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就连他们第一次花烛夜后,她醒来都仍是看不见他。
但她从来没有怪过他,对眼前人了解的越深,就愈发会感到心疼。
她知道,比起劳碌与疲惫,他更不愿的是自己的命运被旁人握在手里,也更害怕在大厦将倾之时,毫无挽狂澜之力。
若不是被迫与他成了亲,她绝无可能知道,那阴冷可怖的摄政王殿下,是一个嘴硬心软、一心为国,心底很有自己一份坚持的人。
她也绝无可能知道,他会是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也很爱很爱的人。
原来最憎恨的那道婚旨,如今若要塞给她,她可绝对不会撒手了。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划过,唇角也偷偷勾起了个好看的弧度。
“好喜欢殿下呀。”
她声音很甜,一个没忍住,竟伏在他的胸口上,轻轻贴了贴他的唇。
沈行钧也同时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看到她窘迫的神情,眸中不由得藏了些笑意。
“杏杏醒得这般早?”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初醒的倦意,“醒了就来闹本王,当真调皮。”
“我、我没想到你会醒嘛……”青杏立即缩回了被子里,“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嘛。”
他也侧躺过来,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无妨,本也就该醒了,今日身体感觉如何?”
“好很多很多了。”她颇有些撒娇的味道,“有殿下在身边,什么病都好啦!”
沈行钧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呀。”
她笑着去躲:“殿下今日有什么事情做呀?”
“没有什么,傍晚的时候大抵还要处理些宫中送来的折子。”他语调很是柔和,“今日就好好陪本王的小姑娘。”
“我不小啦,我都及笄好久好久了!”她噘噘嘴,忽又跟想起什么似的,“那日在婚书上看到了殿下的生辰八字,你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本王什么都不缺。”沈行钧轻轻抚着她的小脸,“这生辰已经许多年没过了,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