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儿道:“我自然晓得。我不会向徐玉透露半个字。”
“好。”
待万事商量妥当,谈宝璐安顿方月华睡下,同徐敏儿一同出来。徐敏儿道:“你真打算一直瞒着岑迦南?”
谈宝璐说:“我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但现在不是告知他的时机。”
徐敏儿若有所思,道:“我反而觉得,现在正是告知他的时机。”
“为何这么说?”谈宝璐问:“你觉得他会帮我们?”
“不会。”徐敏儿说:“他已经有拥兵自重的能力,但他却没这么干,说明他并不想这么干。我虽不曾与岑迦南打过交道,但徐玉一直在岑迦南手下办事,我了解徐玉。这世上能压过徐玉一头,让徐玉心甘情愿鞍前马后的人不多,想必他定有过人之处。你要真瞒他,瞒不了多久,他早晚会发现。”
徐敏儿一顿,道:“你这么做,反而伤人心。”
谈宝璐心中也是翻江倒海。
她不想隐瞒岑迦南,但她更想保护岑迦南。比起岑迦南觉得自己受到背叛相比,她更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不要再像上一世一样。
而且这是她重生后一定要做的事,她不可能为了岑迦南就放弃。
“我知道的。”谈宝璐答道。
徐敏儿言尽于此,无话可说,便轻轻叹了口气,由几位候在殿外的宫女扶上软轿摆驾回宫。
与徐敏儿告别后,谈宝璐坐上马车。她一整夜都不曾合眼,却一点也不疲倦,反而十分兴奋。她的脑海里构建出栩栩如生的画面,反复想象推演那日可能发生的场景,直到大脑累到完全转不动了为止。
车夫正要赶车回府。谈宝璐对车夫说:“先不回去,直接去绣庄。”她今日要去绣庄量尺寸,制作婚服。个
车夫关心道:“小姐,您一宿不曾休息,这么急赶着去绣庄,怕身体吃不消!”
谈宝璐说:“不碍事。我在车上睡一会儿就是了。”
“是。”
谈宝璐在马车上脱下披风,卷起来当做一只小枕头,枕在手臂下,蜷缩着在车里睡了一觉。
一只乌鸦从车厢顶掠过,飞进了深宫的另一边。
徐玉平日住在宫中,这样离得赫东延近,一遇事便可立马赶到。今晚他下了值,徐敏儿又未召见他,便脱了姜红色太监服,只着一身月白直裰,在灯下读书。
正读着,突然听到一声:“干爹!”
一名小太监旋风式的奔了过来,他长了一张圆脸,跑起来就像是滚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徐玉呵了一声。
那小太监扶正了帽,急吼吼道:“干爹,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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