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少言那女混子失踪了?!
在确认当下情况后,青鸩甚至比穆清还要焦急,跟随穆清多年以来,这还是青鸩头一次疏忽大意到把任务目标弄丢,青鸩倒不是怕穆清怪罪下来,本身就是办事不力也该受到惩罚,只是怕因此扰乱了穆清的计划。
虽见青鸩慌了阵脚,穆清并未出言训斥,而是环顾四周仔细打量了一遍整个房间,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桌上的一个铜制香炉上,走到桌前,穆清拿起香炉贴在面前不远处轻嗅了嗅,看似平静的面上隐约多了一丝愠怒,穆清将手中香炉放下,从香炉被放在桌面所发出的沉重声响来看,青鸩觉得自家这位少坊主的内心大抵是远没有其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淡然。
沉默片刻缓解好有所波动的情绪后,穆清回首看向青鸩,解释道:“无需自责,这香炉里的熏香有古怪,看来是这狡猾的女混子故意为之。”不知为何,明明穆清说这话时面无表情,青鸩却能从话中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离开前,穆清无意间侧眼望了一眼床上两床凌乱的被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转头看向青鸩,明明穆清什么也没说,可青鸩依旧被穆清那看似平静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
“青鸩,日后,离那女混子远点,这小混蛋可不是什么善茬,与她走太近容易带坏你。”
“可是少坊主昨天不是还说让我……”
“嗯?”
“没什么没什么,属下谨遵少坊主之命!”
之后,穆清派出青鸩带足了风菱坊的人手把伍仁村找遍了,基本上乐少言会去的地方都走了个遍,甚至连跟乐少言有点关系的人也都问完了,然而花了整整半日时间,竟还是不得而知那女混子的去向。
无奈之下,穆清只得寻求秦夫人帮助,哪知道秦夫人是同样迷茫,想了许久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乐少言现在到底身在何处,直到下人来报今日村中要事时无意中提到了黄历宜忌,原本因女混子之时还有些心不在焉的秦夫人突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茅塞顿开般,手杖也随之重重地敲在地上,有些懊恼地念叨道:“该死!难怪先前那小女混子刚醒时好像有听到过她在念叨什么两天的,最近手头事儿太多,老身也没多在意,啧,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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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今儿个可是七月七啊,小丫头混子怎么还在这里?”
村南包子铺的阿公看着眼前这个身着一袭素衣,手中提有食盒果篮的乐少言,满脸不解。
村南的包子阿公自然是认得乐少言的,眼前这个小女混子也算是伍仁村里出了名的,在伍仁村生活的居民都知道,小女混子平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到处混吃混喝,别的本事没有,唯有那张像抹了蜜样的小嘴很是机灵,加之蹭饭前还算识趣地知道要先帮点小忙或是搭把手后再讨要吃的,且每次在不知从哪弄到些小钱后也会还了相应饭钱,因而倒也不会太惹人嫌。
虽说平日里没个像样的正经事儿,可每年到了七月初七这天,乐少言都会早早的准备好祭品去城北的后山,祭奠那位于小女混子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就是她的师父。
乐少言每次上山一待都是一整天,换作往年,应该早就出发了,也难怪包子铺的阿公看到此时的小女混子会心生疑惑。
刚接过包子阿公递过来的包子,乐少言就迫不及待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品尝起来,直到吃完那口后才朝着包子阿公灿烂一笑:“嘿嘿,多谢阿公关心,最近光想着怎么和风菱坊的少坊主套近乎,占了点时间,现在正要上山呢!”
这位阿公在村南卖了不知多少年包子,因此才有“包子阿公”的戏称,当然,这同时也是伍仁村大伙对这家包子口味手艺的一种赞誉。
包子阿公显然是对同样出了名的“女混子”性格喜好有所了解,对于乐少言看似荒诞无稽的理由更是不假思索就这样直接信了,只是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又往乐少言怀里塞了一袋包子,遍布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看在你平日里照顾了我不少生意的份上,再多给你几个,路上吃吧。”
乐少言欣喜万分,也不跟包子阿公客气,接过包子连忙谢道:“谢谢阿公!改日有空我一定去风菱坊给你多拉点客人来!”
包子阿公笑望着乐少言远去上山的背影,在心中默默感慨,小丫头混子这张小嘴还是一如既往能叭叭个不停啊,这样也好,也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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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刚下过一场雨不久,山路还有些湿滑,路边杂草茂盛,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秋风萧瑟,羊肠小道上,乐少言手提祭品,独自一人一语不发地走在路上,孑然一身,颇显寂寥,直至山腰某处,有着一座孤坟,坟前的墓碑上并没有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