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披着黑色长袍,戴着古典的礼帽。背后上绣着颇为复杂深奥的花纹,长袍下是黑色的正装。除此之外,还有些花哨的羽毛和彩色丝绸装饰,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神秘又有趣的味道。埃姆林抬头看着对方的脸,确认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但又总觉得这个微笑的男人似乎有点眼熟。
“我是一个流浪魔术师。”
不等埃姆林回答,这位年轻的男子先一步做了自我介绍,取下头上有着彩色羽毛装饰的古典高顶帽,优雅地行了个简单的礼:“我的魔术是可以实现别人的愿望,先生,你有什么愿望吗?”
……埃姆林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对方,这个流浪魔术师出现得非常突兀,以至于埃姆林猜测对方会不会从帽子里变出些白鸽来。他觉得被俯视的感觉有些不好,于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不,我没有愿望。”
“另外,我是大地母神教会的主教埃姆林·怀特,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事情,可以跟我说。”
年轻男子遭到了拒绝,看起来有些困惑:“真的没有愿望吗?”
开玩笑,就算真的有愿望,谁又会对陌生人说啊!埃姆林坚定地摇头:“没有,谢谢。”
年轻男子看了看埃姆林脸上坚定的表情,他欲言又止了几秒,最后点了点头。流浪魔术师重新戴上帽子,微微欠身后转头离开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远处。
埃姆林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家伙渐渐消失,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坐了回去,继续思考事情。
“愚者”先生也还没有回应啊……
……
“不是我说,休,我们真该搬家了,伱也好好想想吧!看看这半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被高序列的力量控制过一次,我已经写信给了多里安老师想要暂住在亚伯拉罕家族,你也跟我去吧!”
佛尔思风风火火地穿墙进来,话语声比进来的声音先到。
“休,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不用担心,你能在因蒂斯找到工作的,我们不是寄人篱下……呃……”
室内的画面映入眼帘,佛尔思忽然卡顿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甚至人也跟着僵住了。
休手里端着咖啡壶,正在往客厅的桌上摆佛尔思几小时前买回来没舍得吃的蛋糕和曲奇饼,她对着自己的好友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转头去问屋里的客人:
“亚伯拉罕先生,您还需要咖啡吗?”
哒。描着漂亮的青金双色花纹的骨瓷杯子被轻轻地放在了配套的瓷盘上,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客人看了一眼佛尔思,收回视线,平静地对休道谢:“不用,麻烦你了。”
“先!呃,呃,先……”
被祂看了一眼之后,佛尔思才如梦初醒,她在对方的注视下找到了少女时代逃课被老师当场抓获的窘迫局促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什么——我不是亚伯拉罕家族的人,私下场合叫先祖好像不合适吧?!多里安老师也没说过这茬啊,佛尔思求救似的看向休,却发现休刚好转身过去给茶壶填水,年轻作家哆哆嗦嗦地站好,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亚……亚伯拉罕殿下……”
伯特利微微后仰。
就连本来很镇定的休也被“殿下”这个词吓了一跳,手中的杯盖和杯子碰撞,发出了一声轻响。
佛尔思绝望地发现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和不忍直视。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行了个礼,鼓起勇气说道:“十分抱歉,招待不周!我现在,现在就去给您泡茶!”
“……不用了,你的朋友已经招待过我了。”
“哦,哦。”佛尔思没辙了。
伯特利看起来已经很想转头了,但祂的教养和对晚辈的宽容让祂硬生生地忍住了这些会让小孩子心里不安的举动。祂平复了几秒心情,看了佛尔思一眼,用检查作业的口吻说道:
“你的‘旅行家’魔药似乎还没有消化多少。”
“是的……”佛尔思蔫蔫的,“这段时间我只在因蒂斯往返了几趟,其他地方都……太危险了。”
伯特利点了点头,看着室内的一副挂画:“只在国内旅行也可以收获扮演的反馈,如果你有搬家前往因蒂斯的打算,可以询问你的老师,跟亚伯拉罕家族的长辈寻求旅行的建议。”
“另外,像‘光明大教堂’这种充满了神秘氛围的地方,初次前往,也能获得消化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