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知道,可她又一直没说,或许说明她也一直不愿意面对那段过去。
可如果她不知道,那他便将已经认出她来的事藏在心里好了。毕竟如果同她相认的话,只会揭开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鼻端若隐似无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甜香气,宁骁不由自主地凑近了她,唇角微微勾起,同她头挨着头便这样睡着了。
简悠恢复身体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从来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吃得好,一个便是睡得好。
在酒店里昏天黑地地睡了许久,期间只醒了一次,吃了顿宁骁特地准备的好消化又有营养的饭菜,便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酒店的房间里没开灯,空****的,简悠心里“咯噔”一下。
摸索到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正要拨通宁骁的电话,房门却“滴”的一下打开了。
宁骁从外面走了进来。
怕她还在睡,宁骁只开了一盏壁灯,下意识地看向她的时候,正对上她那双幽黑无辜的双眼。
“你去哪了?”
简悠的声音里带着饱睡醒来后的慵懒和沙哑,不同于她平时清透的嗓音,像一根略显硬质的野草,轻轻刮过他的耳膜,搔得他神经一颤。
说起来,他们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过了。想到这个,宁骁莫名的耳根一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的躁动,他掂了掂手上提着的袋子,慢慢地走向她,“起床吃点东西吧。”
简悠胃里的确空的厉害,看到他将袋子里的大大小小的餐盒摆了满满一茶几,顿时按捺不住,从松软温暖的被窝里面跳了出来。
出来之后她才发现,身上穿着的是一条全新的睡裙,浅橙色的丝绸长裙,柔软亲肤。
她从土沟村离开的急,随身的行李没来得及拿,没有衣服可以欢喜,她身上除了这件睡裙,里面是完全真空的状态。
不需要想便知道是宁骁帮她换的,简悠脸色一红,奔向美食的双腿生生顿住,慌忙转向了洗手间。
她借着洗漱的机会,提醒镜子里的自己平复心情。
自从知道宁骁便是她一直不曾忘掉的梦魇,简悠对宁骁的感情在一段时间里变得很复杂。
曾经她也一度怨恨过沈骁作为一个陌生男人却夺去了她最珍贵的东西,却也清楚地知道,若不是有他,她恐怕早就被那种烈性的药物啃噬折磨至死。
宁骁总是说是她救了他,可他不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救下了她的命。
她不是傻子,可以感受到那时的他每一次的痛苦和挣扎。在那环境极其恶劣,暗无天日的木屋当中,到底是他小心温柔的呵护和坚定的鼓励才赋予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本以为他们各自获救之后会开始新的生活,可那时的她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再也难以忘掉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