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穿透了昆仑山的重重云雾,洒在那古老的祠堂之上。宋衙带着一身疲惫和伤痛,回到了这个熟悉的所在。
祠堂内弥漫着浓厚的草药气息,与陈旧木头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仿佛岁月的痕迹都凝固在这古老的空间里。
咳嗽声打破了祠堂的宁静,宋衙脸色苍白如纸,倚靠在床榻上,双手紧握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师娘孔玉衡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和包扎伤口,那一双灵巧的手虽能抚平身体上的创伤,但对于已与他身体合为一体的九生断魂蛊王,却显得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蠕动的生命渐渐深入他的体内。
自从回到这里,师傅便在对孔玉衡简单嘱咐几句后开始了七日闭关。
得益于师娘的精心照料以及师傅亲自调制的药物,宋衙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较之昨夜略有好转,然而,那种从内部侵蚀的力量并未消减,无论是宗师劲气还是仙人本源之力,似乎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
“师……咳咳……”宋衙忽然语塞,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美丽而神秘的女人,“师娘,我……现在是该叫你师娘,还是大师姐呢?”他艰难地挤出话语。
孔玉衡手中的绷带瞬间收紧,宋衙猝不及防之下发出一声哀嚎,只见她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眼神中满是戏谑,“怎么?觉得叫师娘让你很兴奋吗?”
“诶?”宋衙一时间愣住。
“是不是一想到先前偷窥我洗澡,就没那么有负罪感了?”
“咳咳咳咳……”宋衙猛地狂咳,声音的分贝更是加大,尝试着盖住师娘这相当可耻的话。
宋衙脸色本就惨白,现在饶是脸色一囧间,还多出了一抹红,“师娘,我们……说正事!说正事要紧!”
“且,不还是一口一个师娘……”孔玉衡一脸不屑地看了这小子一眼,饶是不再调戏他这个小处、男,言归正传道,“师傅说了,他会闭关七天,届时会想办法找到解决你身上这只九生断魂蛊王,而你,这七日时间,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让我这个前任师娘好好伺候你……啧啧,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偷着乐?”
师娘你这怎么又不正经了……宋衙心里那叫个羞耻啊,原来师娘啥都知道,那岂不是说,自己偷看了师娘这么多次洗澡,她都知道的?!
孔玉衡见状,收敛了玩笑,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别胡思乱想了,小家伙。师傅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交代清楚了,有什么不懂的,你现在尽管问吧。”
宋衙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刘地煞曾告诉他的那些话,沉吟良久后,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师娘:“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师傅一直都知道我爷爷的下落,是他用一气化三清的方法帮我爷爷隐匿行踪。
通过这一术法,一个人的灵魂可以分化成三个独立的个体,使得无论是在世俗世界还是在仙界,都无法寻找到真实的爷爷,因为追踪手段只能找到爷爷原本的身体,而在一气化三清后,爷爷便不再是他自己,而是分散为天地人三魂,自然无人能够找寻得到。
但是,我还是有一个疑问,刘地煞为何说我爷爷在我身上呢?”
孔玉衡闻言,黛眉微蹙,娓娓道来:“一气化三清,正是师傅当年为了保护你爷爷施展的秘术。他将你爷爷的天地人三魂分离,其中最为重要的天魂,便寄宿在了你的身上……”
!!!
“天魂?!”宋衙神情一震,“天魂乃是最重要的核心,爷爷当年就已经是名满整个盛京城,我虽然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如何,但至少是谪仙,不是吗?谪仙的天魂在我身体里,就算我一开始不知道,但在我踏入半步仙人后总会有感觉吧?但是……就算我在未开始修行前不知道或许并不奇怪,可从我上昆仑山修行八年时间,然后按照师傅的指示下山寻找踏入仙人的机缘,我都不曾感觉到过所谓的天魂!”
在他看来,爷爷至少都是谪仙的实力,这天魂又是天地人三魂中最强的存在,要真的藏在自己的身体里,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清楚?
他好歹是半步仙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孔玉衡戏谑道:“怎么?以为自己踏入了半仙境就以为自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自以为见过了龙国这么多的大宗师,见识了这么多的半步仙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龙国的全部?臭小子,你错了……你所见到的……终究是一隅之地,龙国的内部还有很多很强的实力没有出现,甚至……你连上界的一角都还没拨开,你所见到的……不过是武者们建立的外城,真正的内城你还不曾真正去接触。”
“师娘,你的意思是,我还没接触到龙国强者们的核心?”
孔玉衡笑笑:“当然,龙国没你看起来的那么小,或者说,俗世没你看起来的那么小,不要被所认知的俗世和上界两块地域就蒙蔽了双眼,这个星球的地域,可大着呢。好了,这些都是以后的后话,现在我来回答你为什么会察觉不到天魂所在。”
孔玉衡的表情格外认真,说道:“
“你爷爷宋神风的天魂与其说是寄宿,倒不如说和你已经融合了。”
“融合了!?”宋衙已经不知道多少个震惊了,他本以为爷爷的天魂只是寄宿制,谁曾想还是个融合制。
“没错,按照老家伙的意思,你爷爷的天魂是和你融合在了一起,所以……这也可以在侧面证明为什么你只用短短的八年时间,就能踏入半步仙人。要知道,在你还没踏入半步仙人之前,是我一直占据着最短时间踏入半步仙人,当时我都震惊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会比我踏入的速度更快,要知道……我可是圣人之后,在古时候,儒家圣人应天运而生,便是与生俱来的至强者,只可惜如今儒家自百年前的那一场动荡中分崩离析,直到现在……都没办法缓过来,否则……这时候姑奶奶我早就和那老家伙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