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报恩也不是非得认他们做义子女吧?”
谢云霜明知故问,言语间也尽是嘲讽。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也始终想不明白,父亲当年既已获救,为何却始终不曾回府,甚至连个消息,连封书信都没有?“
“这事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当时我获救后昏迷许久,跟着醒了就失忆了……”
“父亲该不会以为这话当真会有人信吧?”
谢云霜有些不耐,眼底的厌憎也越来越重。
“父亲以为,依着那位裴指挥使的性子,如果他当真只是怀疑我与那些行刺他的贼人有关,他还会不会许我离开?甚至还特意叫人将我护送回来?”
“你的意思是……”
谢庸皱眉,有些不解谢云霜怎么又扯到了裴郁身上,可心底里却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话想了下去。
跟着瞬间变了脸色。
“父亲可能还不知道,送我回来的那个绣衣使,是特意等在那里,等着父亲出去的。”
裴郁的名头确实好用。
谢云霜也越用越觉得顺手,简直张口就来。
“父亲好好想想,依着当今对那位的宠幸,如果他当真怀疑我,难道他还会对你一个侯爷有所顾忌,甚至对我这个疑似真凶的人手下留情?”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另有所图?”
谢庸倏地瞪大了双眼,心底更是蓦地一惊:“可是姓裴的跟你说了什么?!”
“我如何能与他那样的人说得上话。”
谢云霜冷笑,心知不能吓得太狠,否则叫他有了防备反而不好。
虽然裴郁都已经跟她说了,他确实在调查谢庸,可她却并不打算现在就叫谢庸知晓。
她就是要他怀疑,要他恐惧。
她要慢慢地折磨他。
叫他担惊受怕,叫他惶惶不可终日,叫他眼看着他所在意的谢家大厦倾塌!
更重要的是,她要赶在这一切尚未发生之前,将贺氏从这吃人的旋涡里摘出来!
“妹妹愚钝,即便姐姐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可这跟父亲认我们做义子女有什么关系?”
谢溶月忽然开口。
语气懵懂,可却自己核心。
落在谢庸耳里更是有如醍醐灌顶。
是啊,这跟他要认回自己自己的血脉有什么关系?
“父亲无故消失三年,三年后却忽然带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一同归京,父亲觉得旁人会怎么想?那位本就心思诡谲的指挥使大人又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