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种自由散漫的懒人,除了关系好的几个朋友攒局,和非必要绝不出席的资方饭局,几乎没有出门的需求。
陆向晚也就在四合院过了个大年三十,初一下午就回新华社了,为了家国天下的bignews,忙得脚不沾地。
魏西延还在计较她钮祜禄·双面人·夕的身份,说是一场牌局把他输得倾家荡产,回塔里木前都消不了气了,不约。
于是昭夕无所事事,窝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吃了点草,看了一中午的漫画。
时针指向一点半时,她扔了漫画,慢吞吞走进衣帽间,开始挑衣服、化妆。
最后开着车来到西站时,她才后知后觉问自己,怎么兼职做起了女司机,居然大老远跑来车站接他。
得出的结论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找个人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程又年侧头看她。
她本就艳光四射,只是碍于懒,在片场时天气又冷,经常素颜上阵,总是披着一身厚重的军大衣,拿着扩音喇叭喊话,略显随意。
如今稍微一打扮,就耀眼不已,竟然令人有些挪不开眼。
一颦一笑,灵动生姿。
昭夕问他:“急着回去吗?”
“不急。”
“那——”她故作镇定地低头扫了眼车载屏幕,“也快到晚饭时间了,要不一起吃个饭?”
抢在他回答之前,她又飞快地补充道:“昭导亲自给你做专职司机,好歹请我吃饭,报答一下啊。”
程又年微微一顿,“好。”
昭夕用余光瞄他一眼。
咦,也就过了个年,高贵冷艳的包工头突然变得好说话了?
开车去三里屯的路上,程又年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那边,徐薇的声音温婉如水,邀他去家里吃晚饭。
“已经到北京了吧,程师兄?”
他一愣,那边已经解释道:“罗师兄昨天回来,今天来家里给我爸送特产,顺口说了你下午四点到北京。爸爸说正好,妈妈包饺子,请你也一起来吃晚饭。”
车内原本放着音乐,昭夕隐约听见电话那端是个女人的声音,于是一面调低音量,一面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嘴里还非常做作地说了句:“什么歌啊,真难听。”
然后干脆把音乐直接关掉了。
余光将她做作的姿态尽收眼底,程又年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地对徐薇说:“抱歉,朋友来接我,已经约好了一起吃饭。”
那边静了静,随即试探着问:“也是地科院的朋友吗?不然,一起来家里吃饺子吧……爸爸应该很欢迎。”
末了,再添一句:“罗师兄也在这里的,多一个人也不碍事。”
昭夕听清了这句话,在心里默默点评:爸爸欢不欢迎不知道,反正听上去你很欢迎。
然而可是,最后程又年还是推拒了。
徐薇的声音里难掩失望,咬咬嘴唇,也不便再三邀请。
余光看见一旁围观父母包饺子的罗正泽,心下一动,干脆把手机递给他,“罗师兄,程师兄说他要和朋友一起吃饭,来不了诶……”
“什么朋友啊?”
罗正泽的脑回路和徐薇差不多,觉得程又年也不是本地人,在这边的朋友多半是地科院的同事。
他大大咧咧接过电话,“喂,程又年你耍大牌啊。老师请你来吃饺子,你居然也不来?”
程又年请他帮忙和老师师母说声抱歉。
罗正泽和他素来没有顾及,于是大着嗓门儿问:“和谁约饭啊?于航还是老冯啊?老师说没事儿,你把人带来一块儿吃呗,反正也不是外人——”
“啊?都不是?他们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