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是当时她被对方骗的太深,一心只想帮着人家周转资金。”虞小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她手里没有这么多钱,一咬牙便从互联网金融中高息借了30万给笑看红尘。没想到这渣男拿到钱后的第三天就火速和她分手,微信也拉黑删除了。王淼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赶紧报警。”
叶莺时一目十行看完王淼的资料,随后又拿起张平的。
虞小夏继续介绍:“张平是京城本地人,是一家路虎4s店的维修师傅,他是一周前去隔壁派出所报案的,说自己母亲被笑看红尘诈骗了50万元。”
“他母亲把家里的钱全拿去给笑看红尘刷礼物了,结果自己突发脑溢血住院没钱手术而去世。张平找笑看红尘索要说法,对方对诈骗他母亲的问题拒不承认。你也知道,直播刷礼物属于个人意愿,张平又拿不出笑看红尘有虚构事实、诱导他人刷礼物的证据,没办法定性为违法诈骗。”
叶莺时盯着这两个人的资料陷入沉思。
一个国企通讯公司的员工,一个路虎4s店的维修师傅。
很显然,这份名单是秦月微精心挑选的。
也不知道那位叫王铭宇的男人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秦月微又成了第一嫌疑人。
叶莺时匆匆同冯科长道别,拿上资料和虞小夏一起驱车回到了队里。
叶莺时回去后正准备叫上队里的人开个会,没成想刚进门就被江淮序拉住。
“你回来的正好,滕岳给消息说王三儿今晚还会去泡吧,你去吗?”
“走走走。”叶莺时精神一振,把资料塞给顾承平,推着江淮序出了办公间。
晚上8点多钟,算是晚高峰的末端了,但环路上依旧是堵得水泄不通。
原本20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个小时,到达体育场路附近停车时已经9点多了。
滕岳等得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把人盼到,他立刻把两人拉到一个安静隐蔽的位置。
“哥,我又特意找人帮你查了一下这个叫王三儿的底。丫是海淀那片儿的,后来是出了事儿了才跑咱向阳这片儿来了。这孙子大名叫王铭宇,现在人在天堂酒吧呢,咱们走吧!”
叶莺时在堵车时跟江淮序说了她们今天在户籍科的收获。
眼下滕岳突然提到王铭宇,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叶莺时刻意压低声音道,“看来应该就是海淀区的那个王铭宇了。”
“通讯公司的员工,路虎4s店的维修师傅,听|话|水供应商……”江淮序眼底晦暗不明,喃喃道,“这三人很可疑呐。”
这里人多眼杂,江淮序没再多说什么,拿起手机在专案组的工作群里分享了一个位置。
一行人从滕岳的酒吧出来,拐进一间装修风格非常浮夸的夜总会门前。
滕岳没急着进去,凑在江淮序耳边悄声问:“王三儿就在里面,不过这儿不是我的地盘了,我不方便摇人,你摇人了没?”
见江淮序点头,滕岳这才放心地带着他们进去,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王三儿所在的包房。
包房门口站着的四位保镖认识滕岳,朝着他轻轻点头,而后目光在叶莺时和江淮序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简单搜了身确认他们身上没有武器,这才放他们进去。
包厢里面积很大,二十几人分散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喝酒摇色子。
许是人多,这里的空气并不怎么流通,烟味、酒味和劣质香水味混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道不明的奇异臭味。
坐在最中间的c位上,梳着大背头的就是王三儿,他正握着麦克风激情演唱。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注1)
他声音难听,嗓子里像是卡着一口万年老痰似的,节奏感也差,每一个字都不在正确的音调上。听他唱完一句,叶莺时已经想不起来这首歌到底是怎么唱的了。
曲毕,王三儿把麦克风扔到一旁,走过去拍拍滕岳的肩膀,呲着一口大黄牙,“呦,滕岳来了?怎么着,滕老板终于想通打算跟我合作了?”
他说着,眼神飘到叶莺时这儿,语气极为暧昧,“滕老板挺有本事啊,身边的妞儿可真他妈水灵儿!不介绍认识认识?”
“这两位都是我祖宗,你就甭打什么歪主意了!”滕岳眼底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不过正好他俩有事儿找你帮忙,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滕岳咬重“聊聊”这俩字,说完就躲江淮序身后。
王三儿没搭理江淮序,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叶莺时脸上似的,掐着嗓子说道:“美女找我帮忙?那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这忙我都得帮一帮啊!”
“你别说,这事儿吧还非你不可。”叶莺时弯眼一笑,活动了下手腕,嗓音比抹了蜜还甜,“我这儿呢,有个牢想请你帮忙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