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慈悲一般。
男人缓缓摘掉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随意扔到跪着的人身上。
仿佛一道命令。
男人长身玉立,身处昏暗室内唯一的光影里。
不远处的血腥,惨叫,好像皆与他无关。
只是微皱的眉,显出几分不耐烦。
地上的人奄奄一息。
萧云钦接过崔言川递来的手巾,微耷着眼皮慢条斯理擦拭沾血的衣衫。
声音冷淡,“下次记得准头。”
“咦,时愉,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啊?听着怪瘆人的。”
“没有啊,你幻听了吧。”
门外传来两道靓丽的女声,似乎只是经过。
一墙之隔,黑与白的交界,天差地别。
魏远兴彻底昏死过去。
-
回到酒店。
时愉去了浴室洗澡,关紧了阳台门,云舒静手静脚地来到温泉前。
“萧云钦。”
云舒使出恰好的音贝,确保隔壁能听见又不至于吵到别处。
“怎么?”
男声接替而来,立体低沉像是近在咫尺。
云舒顾不得仔细思考。
根本看不清对面人影,兀自对着爬藤花架开口,“泽钐哥都和我说了,谢谢萧总今晚的关照。”
云舒自觉这话说的得体又漂亮,既表明了他们之间需要避嫌的身份,又表达了他对她帮助的感谢之情。
他说出她的身份替她解围。
那么她就将他今晚对她的帮忙,当作替萧泽钐承他的情。
萧云钦蓦地笑出声。
她最知道怎么做,能精准戳到他的痛处。
男人垂眸,视线隔着爬满绿叶红蕊的花架,落在女孩挂着精致坠饰的凝白耳骨上。
明明目光眷恋,话语却凉薄,“云舒,做人不能太贪心,既要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