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愉问,“这是谁送来的呀?”
云舒走过去翻开那只花篮,各个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上面没有署名。
她叫来小助理,问,“这个花篮是谁送的,注意到了吗?”
助理露出抱歉的神色,“云小姐,不好意思,刚才人太多我没注意到诶。”
工作室地处京北市中心,闹中取静,走几步路就到了马路边。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偶有车子疾驰而过,掀起几缕飞尘。
隔着断断续续并不拥挤的车流,街对面停着的那辆黑色越野,实在显眼。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矜冷的侧脸,云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注视。
这时,时愉捣鼓着手机从工作室里出来,“我查了查,”
她走到云舒身边,和她念道,“这是一种从根茎吸食染色制作而成的,厄瓜多尔黑玫瑰。”
“别名黑天鹅,花语是,”
时愉顿了下,觉得还有点儿浪漫,一字一句念道,“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不明意味的花语撞入云舒的耳膜,街对面的人开始变得具象。
男人劲瘦手臂自越野车窗伸出,冷黑色调的衬衣随意向上挽起一截,露出干净利落的小臂线条。
清瘦指间夹一根细条烟,金丝边框眼镜被时近中午的烈日折出澄澄的光,男人掩在镜片下的黑眸微垂,边角生出一颗细小的红色泪痣。
被全盛之时的阳光拖出一点暗昧的影,男人眯着眸吞云吐雾的模样慵懒至极。
惑人心弦,勾魂而夺魄。
萧云钦吐出最后一口烟气,漫不经心地掸掉烟灰,烟灰簌落到地面,化进夏季滚烫的沥青路上。
似有所觉,他抬眸,视线倏然朝云舒所在的方位捕捉过来。
男人眼底神色轻微又高傲,带着几分清冷疏离,令人猝不及防。
云舒仿佛从里面感受到久违的恨意。
他不是一直在伦敦生活吗?
云舒蹙眉,想不通萧云钦忽然回国的目的,耳边嗡嗡地响,心间嘈杂,怎么想,也想不通。
“咦,那是萧泽钐吗?他怎么不过来找你?”
觉察到云舒对越野车长久的注视,时愉不解地问道。
云舒突然转了身,往工作室里走,边走边否认,有些仓惶,“你认错了,那是”
微顿,她抿紧了唇,再次否认,“那不是萧泽钐。”
萧云钦和萧泽钐,从远处看,若是不熟悉的人还真的会认错。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脸部轮廓以及五官都太过相像。
只是身上的气质天差地别。
如果只是单单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不熟悉的人便轻易分辨不出来。
那时夜色昏暗,他故意挨她很近。
夏季的夜晚热浪翻涌,刚下过雨,逼仄空间里的气息闷热带着湿漉,他的占有欲几乎赤裸。
被她一眼就认出的好心情持续了很久,萧云钦语调恶劣又暧昧地在几近颤抖的云舒耳尖吹出滚烫的热气。
“怎么不是天生一对,只有你能认出伪装成他的我。”
“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