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对娘娘的提携感激不尽,奴婢永远是娘娘的奴婢,日后,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
香彤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
德妃把她扶起来,见她额头都磕红了,方才皇上生气,直接册封香彤为善答应,后离开永和宫,皇上虽骂她残暴不仁,不过她是达到目的了,香彤成为主子,她们这永和宫有人侍寝,帮她固宠,其实是一件好事。
这宫里哪个主子没责罚过奴才,连皇上都责罚奴才,甚至将奴才关去慎刑司或者处死,奴才就是奴才,奴才的命没有主子贵重,皇上说她残暴不仁,再残暴不仁,她都越不过皇上,应该说她残暴不仁,若换成是皇上处死奴才,那便是杀伐果断,这世人都是严于律他,宽以待己,有着双重标准。
皇上对香彤起了怜悯之心,见到香彤受罚才会如此生气,进而牵连到她,德妃不以为意,她晓得这种小事,皇上也就冷落她几天而已,但是她因此达到目的了。
“你往后伺候皇上要尽心尽力,你已经是主子了,别动不动就下跪,本宫从来不怀疑你的忠心,你日后若是真的得宠了,居在高位,别忘了你的旧主。”
“奴婢不会的,奴婢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娘娘,你一直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你有心了,这是好事,我们别弄得伤感,应该高兴才是。”
册封的圣旨第二日便下来了,原本香彤被皇上安排到翊坤宫居住,不过香彤去求皇上,说她愿意住在永和宫,皇上便让她住在永和宫。
德妃以为皇上很快就召香彤侍寝,没成想眨眼间到五月,皇上准备巡幸塞外的消息放出前,皇上都没有召香彤侍寝。
这一点,德妃想错了,帝王对奴才的怜悯太过浅薄,浅薄到过几日便忘了,昙花一现,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皇上准备巡幸塞外,距离上一次巡幸塞外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此次跟着皇上巡幸塞外的阿哥有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与八阿哥胤禩,而后宫随驾的小主嫔妃有佟妃、通贵人、陈贵人、良答应跟罗庶妃。
五月三日,他们便启程了,第一日驻跸汤泉。
“娘娘可是在想小格格,有如夏她们在,娘娘不用担心小格格。”
坐在宽敞马车里的林翡儿透过打开的车窗,静静地望着外面的风景,这么多人随行,马车也不会行驶得太快,风景没有一掠而过。
听到绿枝的话,她回过头,想起她们出发前,悫靖硬扒着她的腿不让她走,哭得稀里哗啦的,嗓子都要嚎坏了,她还是年纪太小,舟车劳顿的,怕小孩子身体经受不住,不过一想到三个多月不能见,临行前,她都忍不住哭了,这是悫靖出生后,她们第一次分别那么久。
“不知道她要哭几日。”
“小格格注意力转移得快,娘娘别担心。”
“但愿吧。”
到了古北口时,他们在当地官员准备好的府邸停下来歇息,林翡儿先沐浴,出门在外,沐浴是最不方便的,有时他们直接在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而不是在府邸休息,水源不是那么容易取得,所以若是到正常的宅院过夜时,她都会想沐浴,洗去路上沾上的尘土。
等她沐浴出来,晚膳也送上来了,晚膳比较简单,一碗加了菜码的热面,这地方吃面食居多,林翡儿吃面的时候,敬事房便来人传话了。
天大地大都没有填饱肚子来得大,林翡儿让人等一会儿,她把那碗面吃完后才带人如春跟绿枝过去皇上那,皇上已经在房间里手捧着一本通史在看。
“臣妾来晚了,还请皇上恕罪。”
康熙放下书,抬眸看佟佳氏一眼,见她连旗头都没有戴,头上什么簪子步摇都没有,三千发丝直接梳成两根大辫子,跟宫女的打扮差不多,“怎么就这样过来了?”
“臣妾不是刚沐浴完,头发被绞干了一半,皇上便让人过来传臣妾,臣妾怕耽误,就先过来了。”
“那你再让人帮你绞干头发吧,头发湿着会着凉。”
皇上身边的宫女很快拿来干燥的头巾递给如春她们,等她头发被一点点绞干后,已经是戌时,她挥挥手让如春她们下去后才上了床。
皇上也很快过来。
出行快七天了,这七天一直在路上,一天到一个地方,第二日又启程,她是一直没见着皇上。
“这几日觉得辛苦吗?”
林翡儿摇摇头,倒是不辛苦,只是在马车里难免手脚会觉得酸麻,不能完全屈伸,加上这路上颠簸,跟在皇宫里比,肯定是在宫里待得更舒服,不过能领略沿途的风景,这点不舒服可以忽略不计。
“那就好,朕想与其闷在宫里,不如带你出来,你不是总想出宫嘛。”
林翡儿搂着皇上的脖子,笑道:“皇上有心了,臣妾感激不尽。”
“只是口头上感谢朕?”
林翡儿凑上香吻,手大胆地摸着皇上的胸膛,用行动证明她的感谢。
两人很快不分彼此。
白釉双龙烛台上的白蜡一点点燃着,烛火摇曳。
房间内的动静慢慢平静下去,直至有人叫水,一阵整理后才彻底归于安静。
……
从古北口到恩格木噶山再到喀布泰地方,他们来到塞外了,不过并非只在一个地方停留,常常需要到一些部落里安营驻扎,皇上召见部落的王公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