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的这些想法全都没有了!
在这金陵城,何苒是唯一一个能证明她不是刘阿花的人。
所以她必须要改变策略,她不能再大喊大叫骂何苒不孝了,她要老老实实的装可怜,何苒不可能会关她一辈子,只要她见到何苒,再和何苒哭一哭,求一求,她不当太皇太后,她安安份份做个老封君,就像这仁义夫人一样,就这么一丁点请求,何苒还不能可怜可怜她吗?
何老夫人忽然沉默下来,却让小黑屋里的另外三个人都有些不适应。
何三老爷离她远远的,生怕再被她的指甲抓破脸。
何书铨眼里只有余老头,他发誓,从今以后余老头就是他亲爷,不,比亲爷还要亲!
不过,何老夫人自从认清形势之后,便开始吃饭,黑面饼子,她皱着眉头咽进去,她要吃饭,她还要当老封君呢。
何三老爷也在吃黑面饼,他也要吃饭,他还要当王爷,他现在清清白白,他不当王爷谁当王爷。
余老头仍然坚持每天打何三老爷一顿,没办法,千金难买老来瘦,在这里顿顿大鱼大肉,再不练练就要长胖了,那可不养生。
与此同时,钟意终于撬开了乔西常的嘴巴,乔西常说出了乔美人母子的下落。
锦衣卫连夜出城,去了乔美人藏身的庄子,可是晚了一步,人去楼空。
显然,乔西常就是在故意拖延,直到乔美人母子已经离开了,他才开口。
钟意大怒,对乔西常说道:“周炽是周铜后人,他连葬进皇陵的资格都没有,哪怕乔美人的孩子真是他的种,也一文不值,天下人不会认他为主,周氏族亲更不会承认他,你们保的,不过是个没有用处的野种而已。”
乔西常呵呵干笑:“只要他是男丁,就一定有用,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个屁,给娘们儿当爪牙,你家祖宗怕是气得要把棺材板给捅开了。”
钟意眼中泛眼杀意,他一把钳住乔西常的喉咙,手上用力,乔西常眼珠子渐渐突起,如同一条垂死的鱼。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时候,钟意松开了他。
“等我抽出时间,就去掘了那两个孽障的坟,把他们挫骨扬灰。”
说完,钟意便走了出去。
乔西常死里逃生,回想着钟意刚刚说过的话,怔怔出神。
钟意说的那两个孽障是谁?
对了,前面他说起周炽,说他是周铜的后人,莫非,钟意口中的孽障是太宗、高宗两位皇帝?
对,除去永和帝,大周至今五位皇帝,皇陵里有三位,除了太祖以外,便是太宗和他的儿子,闵熳还活着,据说被送去守皇陵了,而周炽就葬在金陵城外。
所以钟意是要去把太宗和高宗的墓给掘了,然后再把他们挫骨扬灰?
他怎么敢的?
难道这是何苒的命令?
不,钟意的语气却又不像。
而且就连乔西常也觉得,但凡何苒不是狂到没边了,也不会下令去掘皇帝墓的。
这样做,是失德!
何苒能给周炽以亲王之礼下葬,就不会做出掘墓这种蠢事。
莫非这是钟意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
乔西常眯起眼睛,这位锦衣卫大首领,何苒手下的大红人,据说是闵家的亲戚,可是他却早早地便背弃太皇太后,投靠了何苒,现在却又要去掘皇帝墓,莫非是与闵家有关?
虽然猜不出钟意与周氏和闵家有什么关系,但是乔西常觉得自己已经摸到门槛了,下次见到钟意时,他要试探一下。
他知道,只要乔美人母子还没有被找到,钟意就不会杀他。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