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妹正在龙榻前请脉,皇后娘娘则安坐在旁,守护着昏迷的皇上。
小殿下已累得打盹。徐姑上前提议,带小殿下去偏殿休息。
皇后娘娘亦是疲惫不堪,精神有些不济。
她先是答应,在徐姑打算抱起小殿下时,又猛地反应过来,不自觉地伸手扯住了徐姑的袖子:“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搬张罗汉榻过来,就让小殿下在上面暂歇片刻。”
徐姑红了眼圈,理解地放下小殿下,轻拍了皇后的后背,低声安慰了两句,这才离开打点。
皇后娘娘轻抚着孩子的脸蛋,目光中满是疼爱。沈盈夏走上前去,福身行礼。
“娘娘。”
皇后娘娘,将小殿下放稳,重新挂上那张从容不迫的面具。
“回娘娘,单是神草的毒性很弱,但若是食用了虾蟹一类,便会变为剧毒。再加上皇上身体先前的亏空,才会昏迷至今。”
钱阿妹诊完脉,谨慎地将她和李医官的意见,说了出来。
“所以……”皇后娘娘自昨夜到现在几乎没有阖过眼。突闻噩耗,险些没能支撑住。
沈盈夏闪身上前一把搀住皇后娘娘,扶她靠着榻坐了下来:“娘娘,凤体为重。如今皇上昏迷,诸般大事都还得您来拿主意。”
钱阿妹赶忙吩咐侍女,将早就备下的补汤端进来。
“是啊,那个贼子,还没落网。孤还不能倒下!”她缓了缓,气息逐渐平稳。
钱阿妹捧着碗:“娘娘,皇上暂无性命之忧,请放宽心,好好休息。我们会替您守着的。”
“嗯。孤何其有幸,得你二人的助力。”皇后娘娘的气息陡然又急了起来。
钱阿妹也顾不得许多,就着沈盈夏的手,将汤药给娘娘喂了下去。
“丞相来了吗?”娘娘的精气神稳了不少。
曹公公躬身上前:“来了,丞相大人早等在了御书房。御书房业已备好纱帘。娘娘,现在过去吗?”
沈盈夏不得不高看曹公公一眼。难怪前世不论新皇旧皇都极为倚重他。光是这份眼力劲儿和妥帖,便是寻常人拍马不及的。
“嗯。摆驾。”
“哎!”曹公公躬身抬起胳膊,搭着娘娘的手便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里,丞相等高官接到曹公公的信儿,便早早等在了此处。见到来人是皇后娘娘的时候,脸色俱是一变。
难道,皇上……
皇后娘娘自然也清楚诸位大臣内心的真实想法,一坐定便说:“皇上性命无碍,只是身子不适,所以孤便做个信使,代皇上传几句话给诸位。”
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面面相觑却没有拆穿。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如今的情况特殊。皇上昏迷,小殿下年幼,皇后暂时出面“替皇上传话”倒是最好的选择了。
丞相带头跪拜:“是。”其余人看清形势,也零零落落地跟着跪拜下来。
“其一,逆贼司马逸还在逃窜,势必要将其捉拿。其羽翼遍布朝堂,恐日后会卷土重来,祸乱朝纲,绝不可放过。”
“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