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已经开始拆了啊,
田鹏感慨着,&ldo;剩几根柱子还挺有形式感,回的时候来拍一张,到时候可以做片子的海报。
陶树对宣发并不擅长,一向都是全权交给田鹏,自然是同意的。
他原本并不想再看见灯红,在那里的每一天,陶树都处在高度的紧张状态,伪装着自己的每一个行为,斟酌自己说出口的每一句话。
他看着各种各样的女人在灯红讨生活,或谄媚,或挣扎,都戴着粉底和浓妆造成的假面。
但现在,当一切化为乌有,陶树再难将这片残垣断壁和往日的繁华糜丽划上等号,他只觉得荒谬。
车速很快将灯红甩在了后面,回头也看不见了。
黑旅馆在手机地图上没有标注,当陶树在避震极佳的车里都感受到了颠簸的时候,他知道城中村快到了。
&ldo;就在附近找地方停吧,应该快到了。
陶树观察的车窗外的建筑,对司机说。
&ldo;就在这儿吗?可能不安全。
司机不敢怠慢。
&ldo;没事儿,我们两个大男人呢,能有幺蛾子。
田鹏已经提起了装摄影机的包,随时准备下车。
陶树知道司机的顾虑。
&ldo;我们还得找人问路,等您停好车之后一起过去吧。
司机立马答应,再三叮嘱两人不要擅自行动。
下了车,田鹏把包斜跨在肩上,转头看着好车在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颠,他都觉得心疼。
&ldo;这人怎么这么紧张?费时宇让他来盯着你的?
田鹏回头问陶树。
&ldo;他不放心,
陶树点点头,&ldo;他本来不愿意我来的,最后妥协了。
陶树对着逐渐开远的林肯抬抬下巴,费时宇妥协的条件是什么,不言而喻。
&ldo;你俩已经确定关系了?
田鹏问,&ldo;你做什么还得给他报备啊?
。
&ldo;你不是一直开我们的玩笑吗?这个都看不出来?
陶树揶揄他,&ldo;你出来拍摄,不跟玲玲姐报备?
&ldo;你们这个群体,不都不太稳定吗?
田鹏摸了摸兜,出来得太急,没带烟,&ldo;我不是说你啊,我就说一下我的刻板印象,他又是个场面上的人,你别被人耍了。
陶树听田鹏说费时宇不好,心里怪不是滋味儿,但他知道田鹏是为自己好。
&ldo;我们是确定关系了,
陶树沿着狭窄的人行道往城中村里面走,&ldo;但我没什么奢求,谈恋爱嘛,合适就继续,哪儿有谁耍谁的说法。
田鹏有些担心地看了陶树一眼,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