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暧昧的灯光,打情骂俏的调情,镜头里晃动的狭窄走廊。
镜头一转,画面来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一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开口。
&ldo;玲玲姐,今天要准备做哪些项目?
费时宇从沙发上坐直了起来。
&ldo;费总,要走吗?
助手瞥见费时宇的动作,小声在他耳边问道。
费时宇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
接下来,以男声为线索,一个个形形色色的男人与女人登场,他们不是演员,却演绎着欢场的曲意逢迎与虚情假意,褪去伪装,女人们各自袒露自己的伤疤,又展现着各自的希冀,最终,画面中出现了一片火海。
整个晚会的现场鸦雀无声,人们顾不上交谈,生怕漏掉一点片段。
银幕上出现了一片大火之后的废墟,在那废墟上渐渐显出了片名,是瘦金体的&ldo;灯红
,字体的瘦弱中显示着矫饰的柔美,但过了一会,字体却变了,变成了遒劲有力的隶书,红字的一笔燕尾,飞白苍劲,好像是力竭,又好像是殊死挣扎。
人群里发出小声的讨论和赞许,继而是潮水一般的掌声。
费时宇在这一片掌声中,盯着屏幕上的导演名字,看了良久。
陶树。
陶瓷的陶,树木的树。
是昨夜在一室旖旎中与自己耳鬓厮磨的恋人,是为了些&ldo;堕落
的按摩女舍得出命去的傻子,是疼痛之后也习惯性忍耐的阿q,是自己看了多次,抚摸亲吻了多次,也没摸透彻的小狐狸。
这一刻,一切都说得通了。公,中,好,四
纪录片组的放映结束之后,主持人和一位业内知名的纪录片导演介绍了这一竞赛单元的每个团队。
抓拍摄影机在观众席中一一扫过,他们也一一向镜头挥手点头致意。
费时宇盯着大屏幕上的一张张脸,目光好像要将屏幕盯穿。
当主持人介绍到陶树和田鹏的团队时,坐在身边的助理发出了惊呼。
&ldo;这
这不是
这不是陶先生吗?
屏幕里陶树被放大的脸英气逼人,带着费时宇没见过的,意气风发又谦逊温和的笑容,对着镜头毫不怯场的挥手。
陶树就在自己身后不远的位置,费时宇觉得突然间口渴起来,第一次端起了面前的香槟喝了一口,却尝不出那是什么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