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韵婷死的第六日,蔚碧率妖魔大军,逼叛帝都
——他来抢回他姐姐的尸身,要砍下帝王的头颅,悬在摘星楼上,将整座阿房宫烧成灰烬。
这不是妖魔与昆仑早盟约的合作的内容,阿朝曾对霍肃再三强调,哪怕她死在阿房宫,昆仑也绝不能为复仇宣扬背叛王朝,她只想为这王朝换一个更仁慈的君王,但谁也不能再分。裂这个用无数鲜血尸骨才艰难构筑起的庞大统一的王朝。
蔚碧背叛了与昆仑仙门的盟约,但这有什么办法,谁能阻止一个想为唯一亲人复仇的疯狂少年。
褚毅率二十万禁军于帝都屏山前迎敌,那日旌旗蔽天,血流成河,筹备训练了数百年的禁军大破妖魔,最后时刻,蔚碧化作靡蛇,庞大的兽身遮蔽了半边天空,他张开血盆大口正要俯冲而下将褚毅拦腰咬断,就被恐怖的威压生生压陷入地底,滚起百里海啸般的沙浪。
刹那间,风云都停动,所有的人与妖魔,数十万双眼睛恐惧又敬畏地仰起,不敢对视那高空帝王冷漠垂视的目光。
帝王在帝都前消除了这场叛乱。
曾经的贵妃之弟、王朝昭廷都督,第一支举起谋逆大旗的叛军首领蔚碧被斩成一千零八十块碎肉,奖赏给禁军中作战英勇的将士,残活的惊恐的妖魔四散奔逃,落草为寇,褚毅因功加封太尉职,奉圣谕下剿匪令,以叛党的头颅换取珍贵的灵宝和官职,于是各州府军争相剿匪,民间各地的商会、小家族、散修也无不动心,互相沟通联络消息,一夜之间,全天下都积极涌入剿灭妖魔叛党的热潮。
宫中灯火通明,宴饮过深夜,帝王的辇架才缓缓驶回摘星楼。
阿朝团着被子缩在被窝里,她一直在睡觉,但总做噩梦,一会儿就被惊醒,又一次被惊醒,她满头冷汗,半昏半沉间卷了卷被角正想更缩进被子里,鼻尖就被填满腥烈的酒气。
她一下睁开眼,猛地坐起惊魂未定往前看,看见榻前鲛珠灯盏绰绰的幽光,映亮帝王半张俊美深刻的面庞,他微微眯着眼,坐在榻沿,懒怠又闲慢睨着她。
阿朝心口起伏,她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她不知道说什么,默然看着他,半响,低声说:“您回来了。”
少女鬓角布满细细的汗珠,单薄的肩头几乎挂不住中衫,她细细指尖捏着被角紧张坐在那里,神容憔悴,脸色苍白,有如西子般的病态柔美。
帝王慢慢凝睇她,像欣赏一株纤弱美丽的花,伸出手掌抚在她肩头。
“宫人说,今日的晚食又原样送回御膳房。”他慢条斯理:“这么不想吃饭,我带了盘好菜,你是不是想尝尝。”宫人低头端上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有几小块指头大的肉,被炙烤成微焦的颜色,仍散发着香气。
阿朝脸一瞬间苍白。
帝王笑起来,那笑容充满残酷的冰冷和嘲弄。
“他不如他姐姐聪明,更不如他姐姐自私狠心。”冰凉的指尖一点点拉开她交叠的衣。领,细。软的皮。肤浮现在昏幽的灯火中,很快覆上密密的鸡皮疙瘩:“又一个心慈手软,难成大事的东西。”
“衡明朝,瞧一瞧,你是多愚蠢,妄想与这样的妖魔盟约。”他在她耳边低柔讽笑:“妖魔就是畜牲,不杀光那些桀骜的种血,活下来的崽
子们就不会知道恐惧,你以为只杀一些就够?不,远远不够,你要用畜牲的方法打败畜牲,要屠光所有敢有异心的胆子,把敬畏刻进残活的畜牲的骨子里,它们才会一辈一辈,学会温驯和顺从。”
阿朝嘴唇哆嗦,因为疼痛,也因为酸涨。
她紧紧咬着唇,低着头不愿意发出求饶的呜痛,帝王冷漠看着她,对帷帐外的宫人说:“把盘子拿来。”
“不!”阿朝悚然而惊,全身都哆嗦起来:“我不吃,我听明白了,我不吃!”
帝王讥笑:“别人吃得,你怎么吃不得?”
“…我不吃。”阿朝没有声音地哭,颤抖又倔强地说:“我、我不吃。”
她哀求地看着他:“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吃。”
帝王看着她,突然俯身贴着她脸颊,温柔耳语:“你知道,孤当年为什么建摘星楼。”
“摘星楼建了四百年前,金雀牌散出去四百年,各州献上过十三个女孩,她们大多是凡人,寿元短暂,陆陆续续死了,还有一些聪明又美貌的孩子,孤很喜欢,也愿意宠爱她们,但她们总会渐渐变得不懂事,孤废过三个,被囚。禁后或疯或死,凌迟杀了一个,如今算来,还能剩下三五个,就在附近的行宫里。”阿朝听见他低沉柔和的声音:“阿朝,如果你把自己饿坏了、或是郁郁快病死了,孤就把她们带过来,带来这摘星楼,孤会在你这具肉。身死去之前,把你的元婴和魂魄取出来,刨开她们的肚子,看看你的元婴会喜欢哪一具新身体。”
“…”
“……”
阿朝全身忽然开始颤抖,泪水啪嗒啪嗒落出来,喉咙间滚出细细的呜咽。
“我吃…”
“我吃…我会吃…”
她胡乱点头,狼狈地爬起来伸手去够宫人手里的盘子,帝王冷眼看着,在她拿起那盘子徒手要捡起里面的肉块塞进嘴里时,猛地掀翻盘子,一把将她按回枕褥里。
阿朝一直在呜噎。
她的头发散乱,乌黑的发丝绸雾般散散落了他一手,帝王噬咬她的脸和鬓角,摸着她的肚子,过了一会儿,把她翻过面来,让她直视自己赤红的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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