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和柳姨年纪大了,又只?有她一个女儿,满脸泪痕地抱着她不肯撒手,只?怕再一个没看住女儿就真没了。
“苏苏啊,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和你爸吗?我们?老了,就你一个女儿,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没了,我和你爸该怎么?办啊!”柳母哭得?断肠,一声声地质问着她,锤着她的胸口。
柳父站在一旁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也是潸然泪下。
柳苏苏没有说话,双眸失神?地看着病房里的通风窗户。
梁晚和谢程里踏进病房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梁晚盯着柳苏苏的模样看了好久,才出声:
“柳叔柳姨,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她聊聊。”
柳父柳母知道她俩从小就关?系好,父母的话不愿意的话,梁晚的话说不一定她能听进去。便?小心?起身打算离开,临了还不放心?地看着闺女跟梁晚说道:
“晚晚,我们?相信你,你帮我们?老两口劝劝她……”
梁晚撑起笑,点了点头。
柳父柳母离开后,梁晚缓了好一阵,才抬起腿朝窗边走去。
窗外的落叶随着风飘进来,稀零零的两片落在地上。
女人弯身捡起,顺手半关?上了敞开的窗户,“穿这么?薄,怎么?还将?窗户打开,着凉了怎么?办。”
说着,她转身去瞧病床上那此刻一副心?死如灰的人,语气却是再也压抑不住了:“这儿楼层低,摔下去也摔不死你,顶多残废。”
“正巧谢程里也在这儿,他是专业的,要不我让他给你介绍,看能摔成?个几级残废。”
似乎被她戳中了心?事,柳苏苏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波动。
梁晚紧攥着手里的两片落叶,冷笑一声,“煤气不行,又打算跳楼。”
她的话语很冷,至少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柳苏苏说话。
“跳楼不行,是不是打算动刀啊!”梁晚红着眼质问着。
就是做了太多年的朋友,梁晚比任何人都还要了解柳苏苏。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不是在闹。
柳苏苏隐忍了许久的情绪,此时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是!我就是想死!我早就该死了!”
倏忽间,一杯水劈头盖脸地泼在了她脸上。
站在一旁的谢程里也没预料到梁晚会忽然如此动作。
水打湿了柳苏苏的脸蛋,头发湿乎乎地粘在脸上,水滴顺着往下掉,清醒的痛苦席卷着她全身,压迫着她所有的感知神?经。
女人红血丝遍布的眼眶,再也积攒不住泪水:
“你说你们?管我做什么?啊!我这条命根本不值得?救!好的坏的放我面前这么?多年我都分不清!干嘛要救我啊!让我去死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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