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六岁那年,她终于如愿以偿作死了自己,她的尸体在我旁边,没有人管她,最后是邻居帮我联系了爷爷。”
“爷爷不是爷爷,他是我外公,是我妈妈的父亲。爷爷安葬了妈妈,带走了我。我永远记得,他那时在我看来已经很老了,牵着他的手有些粗糙,可让我无比安心,从来没有那么安心过。”
“到了爷爷家,我每天都做恶梦,爷爷本来不信鬼神,但是还是在高人的指点下,带着我到寺院为她超度49天。”
霍斯冬的身体一僵。
林溪没有在乎,继续靠着霍斯冬的肩膀,回忆是潺潺的流水,一旦开闸,止也止不住。
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恐惧、害怕、难过,只是旁观者一样,回忆着过去。
“我在寺院遇到了一个小男孩,他好像是一个小和尚,但是并没有烫戒疤。他教我叠千纸鹤,告诉我,在千纸鹤的翅膀下面写下愿望,就会神明会保佑我,实现愿望。”
她没有忘!
霍斯冬说不出现在心中是什么感受,他只是紧紧地抱住林溪,想把她勒进骨血里。
“他的眼睛和你一样,都是灰色的,我曾经还想过你是不是他,他也不爱拍照。但是后来我又推翻了想法,他不可能是你,他是个小和尚。”
“我现在还能记得见到他那天,爷爷在寺庙内祈福,我年纪还小,他不让我进去,我坐在大殿外的台阶上。那天阳光很好,他就在一片阳光中,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一直不喜欢动感情,感情是非理智的,是让人疯狂的,让自己痛苦,也让身边的人痛苦。”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是和那个小男孩,确实是我最接近‘爱’的一次,只是当时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而别?”霍斯冬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冷淡和冷静,他几乎颤抖着问出。
“我不知那天就会走,那天清晨,爷爷带我下山,我还准备好了前一天答应他的千纸鹤,但是我没有看到他。”
林溪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不告而别?”
她想从霍斯冬肩上抬起头,却被霍斯冬紧紧砸住胳膊,动弹不得。
神明
霍斯冬此时的表情可以说精彩,林溪第一次在霍斯冬脸上见到这样多样的表情。
他又是要哭,又是要笑,灰瞳中更是满含情愫。
就在此时,林溪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秦姐。
秦姐:“溪溪,你现在怎么样?今晚是《偶像最强音》的成团夜,我帮你和节目组请假?”
林溪听了,哑着声音说:“不用了,我今晚去。”
“溪溪。”秦姐的声音透着心疼,“今晚之后,我把工作都往后推一推,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林溪挣扎着从霍斯冬身上爬起来,两腿酸疼,好像不是她自己的腿。
林溪说:“秦姐,我现在需要忙起来。”
忙起来,就不会总想着爷爷了。
秦姐也懂这个道理,安慰了林溪几句,让她如果身体感到不适不要硬撑。
霍斯冬也起身,林溪一深一浅地扶着墙走,霍斯冬就在她身后跟着,既不出手搀扶她,也不会离她太远。
林溪忽然回头对霍斯冬说:“霍斯冬,你会离开我吗?”
霍斯冬坚定地说:“不会。”
。
林溪到录制现场时,已经快要开始成团夜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