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原来她是孤单的,林溪从前从来没想过她是否孤单的问题。
她只知道霍斯冬一直在老宅参禅修佛,想必十分孤独。却不知道她能对霍斯冬感同身受,实在是因为他们都是孤独的人。
林溪就这样看着霍斯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
霍斯冬他皮肤冷白,额头饱满,鼻梁高挺,从林溪的角度看去,简直如同希腊雕像一样完美。
林溪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霍斯冬身边客人往来,林溪自动把他们忽略。
她的眼中只有霍斯冬。
霍斯冬也同样仰着头看她,眼中再无别人。
林溪想,这一刻,是不是就是书中常说的“天荒地老”。
相思
良久,林溪身后传来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林溪?”
林溪听到那声音陌生,身子一动,视线从楼下的霍斯冬处收回。
林溪转身,看到身后的女人皮肤白皙,眉目清冷,眼睛很大,眼珠犹如葡萄般天真,看不出年纪。
她正想着对方是谁,忽然想起这是陆长安为太太准备的生日宴。
这女人,应该是陆长安的太太付晚晚。
但是女人穿着工装裤,头发随意散着,又不太像是女主人的样子。
林溪在小时候随着爷爷见过付晚晚,但是时间久了,她又是脸盲,记不得付晚晚的长相。
付晚晚歪着头走到林溪面前,说:“你不认识我了?”
这话一出,林溪便知道,她肯定是付晚晚无疑了。
林溪说:“晚晚。”
付晚晚一笑,现出两个梨涡,当她不笑的时候,是眼角眉梢都透着冷淡,一旦笑了起来,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
“是我。”他打量了林溪的一身黑裙,问,“听说林爷爷去世了?”
“是。”林溪微一点头。
“节哀节哀,天上有许多他的朋友。”付晚晚说道。
林溪知道,付晚晚的父亲早些年便离开人世,付老先生活着的时候,和爷爷是好友,付晚晚这么说,是在安慰自己。
林溪说:“嗯。想必爷爷不会寂寞。”
母亲和奶奶都在爷爷身侧,还有那么多好友,爷爷在另一世界,应该会比他生病更幸福。
林溪想,传言付晚晚性格怪异,她小时候和付晚晚接触,也觉得她有点奇怪,现在看来,付晚晚的脾气还好。
“走吧,客人都来了,我们下楼去,别在这儿吹风。”付晚晚说。
林溪点头,跟上付晚晚的前一刻,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到楼下已经没有了霍斯冬的身影。
林溪走在付晚晚后面,一直走到了楼梯口,才发现付晚晚没有换衣服的意思,她竟然要穿着一身牛仔工装裤去见客人。
林溪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不换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