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不知道箱子里装的都是黄沙,哈哈哈!”陈节看着前方的马贼越跑越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驮着那么重的箱子,又在沙地上跑,那些马真是可怜!”
马贼们的速度越来越慢,虎贲军虽然来的人少,可带的马却多,中途换了一次马,重新蓄养了马力,跑起来更是轻快。
他们甚至留有余力,像是玩弄猎物的猛兽一般,一边在马背上喝点水吃点肉,一边坠在后面。
想到这几天这些马贼就是这么骚扰他们的,远远坠在他们后面逼的他们不敢放松。
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们载着重重的辎重在前面奔跑试图甩掉他们,那罗浑和陈节说不出的畅快,对着前方大吼了起来。
“啊啊啊啊!你们快跑啊!我们都快追上你们了!”
“来来来,投降不杀,老子裤子都快磨破了,脱裤子不杀!”
“打仗,有时候比的不是谁更能打,而是谁更肯动脑子。”贺穆兰笑着看着远处的马贼们似乎开始发现箱子不对,开始往马背下抛弃东西,立刻大喊了起来:“兄弟们,准备突击!马贼们准备要跑了!”
“好!”
“哈哈哈,就他们那些连马蹄子都抬不起来的马,等着洗干净脖子死吧!”
“娘的,老子三天没睡好,老子让他们以后都不要睡了!”
虎贲军睡眠长期不足而产生的压抑急需得到宣泄,一个个眼睛通红地拔出武器,大声嘶吼起来。
“驾!”
***
马贼们是在一个箱子没有放牢滚到地上后散开才发现情况不对的。
这些沉重无比、连封漆都没有掉的箱子滚到地上散开后,居然滚落出一堆黄沙和石栎,那些沉重无比的财宝,竟是这些鬼东西!
大首领瞠目切齿地翻查着手边最近的箱子,发现封漆虽然没掉,但是漆上烙着的印记已经糊了,说明被火烤过又重新凉封,中间被人开启过,虽然手法很巧妙,可仔细看还是看得清端倪。
坑就坑在,刚刚那种乱糟糟的情况下,谁能仔细检查封漆是不是完美无缺!
他们又不是负责将财物入库的库曹!
“入你阿母的!我们被耍了!抛弃箱子,赶快逃跑!”
大首领歇斯底里地大喊。
“箱子都是沙子!丢掉箱子!”
一群马贼慌慌张张地丢掉满载着的箱子,可即便如此,疲累至极的马儿们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的情况,离下一个绿洲还远,大首领一行人看向血披风的眼神已经冷酷无情起来。
要不是他拼命鼓吹虎贲军的人马少的可怜,他们也不会抢的这么轻松还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血披风被这些首领们看的背后生寒,刚准备解释几句,就听到大首领阴测测地说:“既然是你挑起的事情,你就要负责。后面的虎贲军人马不少,你留下来断后吧!”
血披风正准备变色,却见马贼们隐隐已经将他的队伍包在了最中间,只要他说一个“不”字,立刻就会被砍了脑袋,只能义愤填膺地一咬牙:“好,大首领保重,我们押后!”
血披风带着人马离开危险的队伍,西边来的马贼们立刻拼命往南边而走。南边是前往姑臧的商道,常常有商队经过,他们人数众多,只要打劫一两个商队,就能获取新的补给和财物,弥补今天的损失。
虎贲军冲上前来,砍瓜切菜的杀了一干血披风的人马,贺穆兰看见熟悉的红色披风,立刻领着那罗浑、陈节和近卫们亲自上前擒拿首领,一番交手之后一看,不是血披风还是何人!
“花木兰,你收过我的钱,答应一个月内保护我的安全!你不能杀我!”血披风看着身边的心腹越来越少,惊慌失措地用汉话大声喊叫。
那罗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陈节却笑的残酷,挺槊来刺:“我家将军答应了你,我可没答应!”
“我知道沮渠菩提的下落!我在罗睺身边安插有内应!”
血披风见今日在劫难逃,不管不顾地大叫了起来。
“留下我们性命,我告诉你他们在哪里!”
“住手!”
眼见着陈节要刺死血披风了,贺穆兰掷出手中的长剑,一把撞开陈节的长槊。
“将他绑起来,那罗浑和亲卫队将这批沙风盗控制住,其余人随我继续追赶马贼。”
如果不能将他们全歼在沙漠里,以后说不定来围追堵截虎贲军的贼寇越来越多,她可没时间天天和他们玩智商游戏。
贺穆兰领着一干虎贲军沿着沙漠上的脚印追赶马贼们,却见到远处的尘头铺天盖地,马匹嘶鸣的声音隔着老远都听得见,顿时惊得勒马下令:“虎四的斥候出去打探消息,飞马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