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手握住了她清瘦的皓腕,按在了他的胸口。
他的胸口跳得毫无章法,他说,“小七,我必好好待你,再不使你受一分委屈。”
她那攥紧大刀的手立时松软了下去,一直紧绷的心也顷刻就松缓了下来。
你瞧,他在外头打了胜仗,打了胜仗却也在她面前低头服软了。
何必一定要个结果,何必一定要分个胜负呢。
她不知该不该信公子的话,但那人正色说道,“若有食言,便叫我子嗣凋零,国祚颠覆。”
小七眼眶一湿,仓皇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可真敢诳语啊!
他最介怀的不就是社稷和子嗣吗?
他也当真是疯魔了啊!
竟用此生最看重的两样来换取她的宽宥。
他何苦啊!
可她,她怎忍心使他子嗣凋零,怎忍心使他社稷颠覆啊!
小七不忍。
颈间的伤,他不理会,只撑起身子,将她温柔地覆在了身下。
一双手轻轻拭去了她的眼泪,温声地哄她,“小七,不生气了,是我错了,小七。。。。。。小七。。。。。。”
他一连串儿地唤着她的名字,有温热的水光滴在她的脸颊。
他长长一叹,“军中的事安排妥当,就跟我一起进宫吧。”
是了,他一回来,就要进宫了,就要宣告庄王薨逝,也就要南面称君,成为燕国真正的君王了。
他以额相抵,把一卷锦帛塞进了她的手心,他说,“小七,你得做燕国的王后啊。”
小七不知那锦帛里写的是什么,烛光昏暗,她的眸中水光破碎,心里的酸涩已是排山倒海。
她忧伤地望他,她不知这世上哪国的王后是个哑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