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我活,十分寻常。
她也许去四方馆报过信,也许与叛贼有牵连,她不该出现在城门,孤都知道。
但孤不曾怪罪。
不疑她,亦不曾想过杀她。
她问过孤,公子不怕奴果真背弃公子吗?
孤也不知。
孤能翻搅风云,宰割天下,但孤不知她的心思。
孤当真怕她将自己折进去。
孤唯有正色劝告。
“小七,离他们远远的,永远不要卷进来。”
但愿她能记住。
要记得死死的,要烙进脑中,要刻在心里。
这一日,孤带她进宫,命她去听、去看。
孤有心去试,看她到底是不是孤的人。
但她口中没有一句实话。
没有,那便不是孤的人。
是,她盯着孤腰间的玺绂,说着气话,她说,奴是魏人,做不了公子的人。
她还说,奴总是要回魏国的,那里有奴的父亲母亲。
生辰那日短暂的亲近,再也没有了。
孤心里何尝不气,孤嗤笑一声,告诉她,什么嘉福郡主,追封毫无意义。
她双眸通红,但没有哭出一点声音。忽而却又笑了起来,到底说出了心里的话。
她说,公子嗜杀残暴,不配做北地之主。
孤。
孤将她赶下马车,命她跣足行走。
孤命她下车,她便下车。
孤命她跣足,她便跣足。
她一句也不肯求孤,一句错也不肯认下。
但凡她肯说句软话。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