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熙身子弱,长途跋涉已经难以吃消,再加上她现在
怀着身孕,越发娇弱。
好在,她咬牙坚持下来了,还需一日便能回到凉州。
云熙眼中重又染上希望。
又赶了几十里,天色全黑之后,车队停在一间客栈前。
大约是马上要回到凉州,心情变得舒适,云熙有了些胃口,喝了碗素粥,又吃了几口饽饽,方才由绵儿伺候着,去了上房洗漱歇息。
这些日子,她睡得极不安稳,每日噩梦不断。
今日又是如此,一会儿边关告急,宋星桥手握一杆银枪立在城头。
流箭像潮水般朝他涌去,宋星桥最后望她一眼,应声倒地。
云熙想喊,却喊不出声,急得五内俱焚。
她猛然睁大眼睛,眼里热泪滚落鬓边。
这梦太过真实,惹得她胸口狂跳。
“还好只是做了个梦。”
她喃喃低语,本想翻身继续睡去,却瞥见床脚有一个黑影。
她吓得立时坐了起来,颤抖着质问:“你是谁,为何深夜在我房里。劝你莫起歹心,我手下人就在隔壁,只需喊一声,便能冲过来制服你。”
却不料,那人哑声开了口,“娘子,是我。”
夜色浓重,根本看不清他的眉眼,云熙愣愣的不敢相认。
宋星桥起身走近了,借着月光,云熙方才看清他的脸。
“夫君,你……”
云熙的担心委屈,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哭着扑了过去。
宋星桥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深夜潜入客栈,就不怕别人把你当采花贼捉了去。”
“我又不
会乱闯别人的房间。我每晚都来,只想早点见到你。若你们没有投宿,我便折返回凉州,不耽误第二日的事情。没想到今天真让我迎上了。”
宋星桥把脸埋在云熙的颈间,呼吸湿润,痒痒的,惹得云熙身子一颤。
不等她开口提醒,吻如雨,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两人蜜月未满,他便奉旨去了吐蕃,一别便是百日。
小别胜新婚,沉稳如宋星桥,此时也露出了急躁的本性。
一路往下。
肩头一凉,云熙立时恢复了清醒。
她一把推开宋星桥,坚决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