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黎昕挑眉。
男子淡然抿唇,“军中规制,黎帅为军中主将,统率全军,制定战略,指挥作战,我为副将,职责是协助主将,负责某一方面具体指挥跟管理,在军中,校尉尚能统率一营,我为副将,不止一营。”
黎昕以手抚额,“晚上喝了些,懵了,你既有兵,来报本帅作甚!”
“黎帅不记得了?”
帐中长桌的桌角,摆着一盏烛灯。
烛火莹白,在琉璃灯罩里时而跳动,映衬在男子
脸上,温文尔雅,风华无双。
男子声音低淳,“末将前几日犯下重错,被黎帅罚去火头军已有十日之久,实在不知遇到这种特殊情况,该自己带兵探查,还是请示黎帅另派他人。”
明明眼前男子看起来还不如自己大,可黎昕却无比真实感受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
他清了清嗓子,“此事本帅已知,你退下罢!”
“还有一件事不知黎帅有没有听说过。”男子非但没有退,身体微微前倾,“近段时间,皇城出了大事。”
黎昕眼神微眯,“哦?”
“事情虽然出在皇城,但与咱们邑州密不可分。”
男子看似谨慎又小心的开口,“柱国公楚世远之子楚锦珏向梁国细作泄露邑州布防图,此事黎帅可听过?”
黎昕垂在膝间的手下意识收紧,面色无改,声音平静,“略有耳闻。”
男子点头,“末将还听说楚世远在公堂上认罪,说真正与梁国细作勾结的人是他,末将一直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护子。”黎昕笃定道。
“正是!”男子紧盯着黎昕,字字清晰,“这也是梁国细作目的所在,然而证据不足,便是柱国公认罪,没有作为证物的布防图,主审官也很难定他的罪。”
黎昕暗自调整气息,抿了抿唇,“然后呢?”
“夜鹰下了血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既是邑州布防图,黎帅手里自然有。”
黎昕看着他,“确实有。”
“那黎帅可得看好
那张地形图,莫叫夜鹰偷去。”
“放心,万无一失。”
男子忽然笑道,“若当真万无一失,我便不会坐在这里。”
黎昕音色微凉,“你是梁国细作?”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