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哪一件,帮依依的事你向来不会
反对,我便也没与你商量。”
陶若南侧身搁下茶杯,“当年你提议想要将依依记挂在我名下,这样她便是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嫡女,他日成婚怎么都不可能为妾,如今我将依依抬到正妻的位置,也算尝了你的心愿。”
楚世远皱紧眉,“你糊涂!”
“怎么糊涂了?”
“若萧瑾没有正妻,由你出面提议此事无可厚非,可当下萧瑾有明媒正娶的发妻,顾朝颜又无过错,你怎么能逼迫萧瑾降妻为妾?而且当日我被冤入狱,顾夫人几次三番出手相救,你这么做,岂不是恩将仇报?”
陶若南略显诧异,“顾夫人救过你?”
“也怪我没与夫人详细说,无论如何,此事万万不可!”楚世远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约顾朝颜见面,除了感谢,亦想问一问她,缘何知晓狄枭甲胄的藏处。
而今看来,他便是想约,只怕也约不出来了。
“国公说迟了。”
“为何?”
“萧瑾已经写下降妾书,抬妻书也已经到了依依手里,此事板上钉钉,改不了。”
楚世远一时气愤,重声低吼,“就算我不说顾朝颜救过我,你这么做将依依置于何地?”
陶若南起身,与之对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贸然过去以威压人,萧瑾被逼写下抬妻书,日后能对依依好?”
“以威压人?”陶若南嗤笑,“要不是国公应下依依,说是能帮顾朝颜摆平验收一事,我空着两只手过去
,就能叫萧瑾降妻抬妾?”
“什么验收的事?”楚世远愣住。
陶若南下颚微昂,“楚依依亲口告诉我,顾朝颜欠你大恩,她的意思我自然明白,白天在将军府,我说出抬妻之事她就在旁边,她若不想可以阻止,可直到萧瑾写下抬妻书,她都没说一句话!”
“依依没与我讲过验收的事……”
看着楚世远眼中疑惑,陶若南当即叫来曹嬷嬷,“去将军府,把大姑娘请回来!我要跟她当场对质!”
楚世远将人唤住,“或许是我记错了……”
“国公不问青红皂白诬陷我以威压人,现在一句记错了,就想息事宁人?”陶若南美艳容颜冷峻如霜,“国公既然这么不相信我,为何不将楚依依叫过来?”
“若南,我累了。”
经历过生死,楚世远知陶若南的不易,不想与她起争执,转身离开正厅。
看着那抹略显憔悴的背影,陶若南暗暗松了一口气。
曹嬷嬷凑过来,“夫人,你就不怕国公爷当真叫大姑娘回来?”
“顾朝颜说了,楚依依这个哑巴亏一定会吃。”
“为什么?”
“萧瑾求她是真,她回了萧瑾的话,若与我对质时不承认与世远说过,那在将军府,她才真的站不住脚。”
曹嬷嬷了然,又有疑惑,“顾夫人此举何意?”
陶若南思忖良久,摇了摇头,“她求我的事,我尽力了。”
“只是便宜了大姑娘。”
“是福是祸可难说。”
她虽不知顾朝
颜为何会有这样的算计,可就算真的便宜了楚依依,她亦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