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公子失望了。”兰鱼不好意思地笑笑。
“失望倒不至于,就是看你跟了我这么久,还这般实诚,我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挫败了。”
杜晚枫那可是几岁就被人视为小狐狸、十几岁就被一帮政敌骂骂咧咧痛斥他狡诈多端的存在。
“不说那华飞狐,你家公子我是那种毛手毛脚打翻茶杯、什么事情都写脸上、让人一眼就看穿的人吗?”
“当然不是了!谁不知道公子最沉得住气了!”
“这不
就对了。”
什么这就对了?
兰鱼还是没听明白。
“我不是在试探他,相反,我要反其道而行之。告诉华飞狐,我可能怀疑他了。他也可以把我想象成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即便他还什么都没做,但他在杜家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注目之下。府里但凡有点不对劲,那他会第一个成为我的怀疑目标。”
“我明白了!公子,你的意思是说,你故意露出破绽,让华飞狐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他如果不是敌国细作,就一位普通的御医,心里没鬼自然不会多想。可他要是别有所图,就没法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无论是要想法子打消杜晚枫的怀疑,还是继续冒险在杜府打探,都会在他接下来的行动中反应出来。
一个人心里藏没藏事,是骗不过杜晚枫的眼睛的。
普通的试探,对于厉害的细作那是不起作用的。
所以杜晚枫只好想出了这么一招。
“其实,彭院判和华御医来府里为我娘看诊,我是真不想怀疑他们。只是一路走来如履薄冰,实在不敢去冒那个险、也不敢再轻易相信什么人。”
杜晚枫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娘病得太蹊跷了,许多的巧合又过于凑巧了。
彭院判和华御医若真没问题,杜晚枫也绝不会冤枉了他们。
揽春将煎好的药给送过来了,杜晚枫喝完后,便有些犯困。
窝在躺椅内,懒洋洋闭着眼,是一动都不想动。
“揽春啊,午膳
让厨房多备些好酒好菜,不得怠慢了客人。”
“公子,奴婢早已经吩咐下去了。”
“嗯那就好……彭院判呢?一上午都没看见他,他在母亲那里?”
“没有啊,二夫人那里是华御医在照看。”
窝在躺椅的杜晚枫,再没说什么。
揽春以为公子睡着了,打算为他盖上毯子时,杜晚枫却蓦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