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顿觉天崩地裂,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失去了最后的革命伙伴,呆坐良久,悲从中来“……我在云滇立过功,我在金三角流过血,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要见局座,我要见局座……”
“那个给你带辣条的宋姓局座已经逃亡北平去了。”步重华就像个拔吊无情不给饭吃的渣攻,冷酷无情地宣布“你要是再闹,就让江副教授天天当着你的面煮小火锅吃奶黄包,不信试试。”
五秒钟完全的死寂,空气仿佛静止了。
吴雩一把撸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狠狠扔进步重华怀里,一骨碌躺倒在床翻过身,冲他俩露出了恨恨的后脑勺。
步重华叹了口气,还没组织好语言进行批评教育和哄劝诱骗,这时门外一阵蹬蹬蹬蹬,紧接着蔡麟一把推开门“——步哥!步哥不好了!严哥在楼下叫我赶紧给你带话,行动代号‘大姨妈’,已经抄着鸡毛掸开进国境线啦!”
步重华“?”
吴雩“?”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江停突然脸色剧变,连解释都来不及,以跟他平时形象完全相反的敏捷一把抄起自己的包冲进病房洗手间,哐当重重甩上门,差点夹着蔡麟的鼻子,紧接着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脱裤子声。
蔡麟莫名其妙“我以为进去换姨妈垫的应该是你啊,步哥?”
步重华已经来不及也没必要解释蔡麟的疑惑了。下一秒,走廊上传来哐哐哐的高跟鞋走路声,紧接着一位约莫五十来岁、保养甚好、穿金戴玉的女性身影出现在病房外,全身上下珠光宝气,犹如王母娘娘披着一身圣诞树彩灯降临人间,瞬间闪瞎了所有人的钛合金狗眼。
“………………姨妈?”步重华罕见地表情空白,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吴雩往自己身后挡“你不是直接上我家去了吗?”
曾翠翠女士紧捏着衣角,“咕咚!”用力咽了口唾沫。
此时此刻曾翠翠女士眼里的吴雩
一脸病容,苍白冷峻,眼珠乌黑,目光严厉,额头脖颈手臂上处处都是伤痕和纱布,瘦得像一头刚厮杀回来的野生烈性猫科动物,全身仿佛还残留着血腥和戾气……妈呀太吓人了,果然不愧是功勋传奇,跟我们凡人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
吴雩眼里的曾翠翠女士
胳膊上挎一个不知道什么牌子但看起来就很贵的鳄鱼皮包,脖子上一圈不知道多少钱但绿莹莹的翡翠珠串,左手一颗硕大的粉钻石,右手一块更大的祖母绿,穿着小旗袍,踩着小高跟,津海十几度的天居然还裹着一件貂……妈呀太吓人了,果然不愧是首富家太太,跟我们穷人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
呼!
江副教授一把拉开卫生间门,蹬鞋跟塞衣摆拉裤链一气呵成,一脸若无其事问“伯母来了?”
严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点什么,奈何她的脑子比步重华还空白,只有“传说”、“功臣”、“行走的二级英模”、“暗网悬赏半个亿”、“国际毒枭闻风丧胆”、“人家能答应他吗哈哈哈”……等等词汇如烟花般在眼前不断炸开,炸得她心肝肺肾五脏六腑一个劲打哆嗦,因为过度紧张的原因笑容看起来十分扭曲
“啊,对对,来来来了。”
死一般的沉默。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到底还要不要端起架子帮步重华撑场面?我应该笑吗?还是保持严肃?会不会高贵冷艳一点比较好?或者我嗷地一声就地认输逃回建宁算了?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他们是不是在等我开口?!
严母耳朵轰轰直响,思维完全一片空白。她茫然伸手向江停招了招,那姿势很像溺水的人抽着筋求救,江停立马拉住她的手,下一刻严母下意识做出了自己最熟悉、最本能、在过去一个冬天里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的动作——伸手摸了摸江停的大腿。
“穿秋裤了。”江停从嘴角里镇定地挤出几个字。
“不是刚套上的吧?”
江停不动声色把后腰没来得及怼进去的衬衫下摆往里塞了塞“怎么可能?”
——她摸了江停的大腿!连那么厉害的江停都要乖乖被她摸大腿!!
吴雩五雷轰顶,瞅瞅步重华又看看自己,突然觉得传说中“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儿子”的剧情可能马上就要发生在自己头上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