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招牌就是男仆,所以侍应生的容貌标准基本都在普通帅哥和帅哥之上,着装也完全比对着陶楂印象里的男仆服饰一比一还原,每个人身上的小饰品还各不相同。挺、挺好看的。
陶楂脸上被贴了一个红苹果的小贴纸,他扭头去看宁鑫,宁鑫被贴了好几个,李辛正黑着脸给他撕下来。
纪念定的包厢,一推开门,里头的哄闹声就吓了陶楂一跳。
“哎哎哎,现在要见陶研究员一面可不容易,还是在这地方见,学长知道了不得把我们都给……嘶——”说话的是廖芃芃,当年的生活委员,她还是跟高中时候一样的装扮,清汤挂面般的妆容,岁月似乎没怎么摧残到她。
她旁边的马藏文着实被摧残到了,陶楂看了马藏文最久,因为马藏文当年最引以为傲的肌肉已经消失了。马藏文变成了一个胖子,笑起来变得憨厚,他手里抱着一个肖似他的小女孩,指着陶楂说:“那是叔叔,爸爸的高中同学。”
这还不够让陶楂震惊的,陶楂彻底震惊住是在看见纪念走到位置上坐下,很自然地跟后面的男仆接了个吻的时候。
“我男朋友,这里的老板,自己人。”纪念介绍道。
陶楂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里的男仆都跟客人随便接吻呢。
坐下后,便是叙旧的时候了。
多年不见,别说喝咖啡了,就是嗑一把瓜子,都能讲个一天一夜不带停的。
纪念伏在桌子上,“陶楂你还跟林寐在一块儿呢。”
陶楂吃着一块樱桃蛋糕,点点头,“是啊。”
纪念本来想说“不腻吗”结果想到自己身后站着男朋友,愣是咽回去,挤出来一句,“真好,接天长地久。”
陈向阳说自己回高中当老师了,“跟赵清静当同事的感觉,不可言说。”
宁鑫想当然地说:“这么好,赵清静肯定对你特别好。”
“放屁!”陈向阳情绪激动,“我现在就特痛苦,在家吧,赵清静是我姨,以前吧,赵清静是我班主任,现在吧,赵清静是我领导,反正批我没事儿,每回要杀鸡儆猴,就拎我出来,苦力也找我,你们知道我现在听到过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众人听着他说。
陈向阳模仿出赵清静的语气,“现在你知道我当年做你们那群猴子的班主任有多辛苦了吧。”
“我现在带的是全年级最皮的班。”陈向阳坐下来,魂丢了似的,“还是读书好啊。”
“谁说不是呢,”何小英赞同地点头,“我现在那个上司,算了不说了,狗屎一样,天台陪一位。”
“宁鑫呢?”不知道是谁问宁鑫。
宁鑫左右看看,回答说:“我家有钱啊,我主要是花钱和读书。”
陶楂看着一桌子人逐渐变青的脸色,他就知道宁鑫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对了,你们猜我上个月出去旅游,在当地遇见了谁?”纪念突然神秘兮兮起来。
“谁?”异口同声。
“高凡锐!!就是我们那届跳楼的那一个。()”纪念把声音压低。
马藏文用糖果逗着女儿,我记得他后来还是去参加高考了,考得好像还不错?他在做什么??()_[(()”
“种树!”
“啊?”
“是的,就是字面意思,他现在在沙漠种树,”纪念朝自己对象抬抬下巴,“是吧。”
老板笑得亲切,“你的同学,我又不认识。”
纪念挥挥手,“他主动跟我打的招呼,晒得黢黑,我还以为是当地人,结果他一自我介绍,我直接傻了,我当时只觉得命运可真是捉弄人,他本来前途大好,结果沦落到当栽树民工了。”
“我发誓我没有歧视民工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不该是这样。不过后来我跟他聊了聊,他说他后来去了一所农业大学,读了研究生,毕业后没回s市,直接就往最偏远的地方去了,说是在那里,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真正活着。他家里对他很失望,他爸妈都跟他断绝关系了,重新又生了二胎,高凡锐连二胎的名字都不知道。”
包厢里沉默了很久,老板给每人的杯子里续上咖啡。
陈向阳双手扣在肚子上,“现在的选择说不定真是最适合他的,我们大部分人认为的正确选择往往都是愚者的随波逐流,他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比大部分人都要幸运。”
话题变得有些沉重,老板适时开口,“愚者能开心,也是好的。有时候想要却得不到,才最痛苦,不是吗?”
纪念很捧场,“鸡汤大师。”
气氛重新变得热络活跃起来。
没吃饭,大家基本都不饿,喝完咖啡后,老板又从自己酒柜起了几瓶给大家分享,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陶楂被酒精熏红了脸,他是开心的,看见眼熟的大家,就像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少年时代,回到了林寐在教室陪着他做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