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都没回头。
娘!
推门的手一僵,邓春娘缓缓回过头来,你、你怎么醒得这么快?
您不带我回家?
邓春娘脸色变幻,樱宛,你懂点事。你做出了这种事,回家去做什么?你爹你哥哥都是要脸的人!你就留在这府里,好好伺候厂公
我、我没有樱宛抖着嘴唇。
她想问自己做什么了?
莫须有的淫奔生子?
还是为了给三哥赚钱,来当奶娘?
眼看着女孩眼里含满了泪就要落下。
邓春娘一慌,嘘,好闺女,别闹。
她快走几步,过来抱住了瑟瑟发抖的樱宛,你别恨爹娘,爹娘也是没办法!你来这儿能过上好日子
在娘熟悉的怀抱里,娘,可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
邓春娘语气一顿。
在樱宛看不到的地方,女人转着眼珠,你脖子上常戴的那块玉,最近也没瞧见。你收哪儿了?给娘收着,娘当个念想。
那块玉自她有记忆来就挂在脖子上。
家里六个孩子,只有她有。
樱宛一直以为是爹娘偏疼自己。
来厂公府,她没想活着回去,便在临出门时,把玉包在手帕里埋在了后院大槐树下。
那是她唯一的宝贝,不想被自己胸前淋漓给弄脏
女孩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邓春娘走了。
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珠,模糊掉了女人离开的背影。
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樱宛愣愣地站着,眼泪扑簌簌落下。
寒风刮在脸上,刀割一样疼。
不知站了多久。
身后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忙乱的脚步声。
丫鬟尖刻的声音从樱宛背后传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樱宛愣愣回头。
发现七八个丫鬟、家丁都站在自己身后。
刚才和自己说过话的丫鬟快步上前,一把攥住樱宛手臂,圣旨到了,快跟我去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