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胖子、小淑都给下了狱。
连拾翠楼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到现在都在歇业。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得出一条性命来。
全部身家都毁了。
如今在这帝都,还有哪家富贵人家敢请他上门看诊?
简直就是被断了所有生路。
可他不敢恨顾玄卿。
那是顾玄卿啊!
可……那说一不二的大太监,竟对那个女人,那么喜欢?!
李肃原也只是一介草民,皇上赐婚的旨意,他无处得知。
在他心中,太监和女人过日子……
那不就是对食吗?
那样龌龊的关系……
樱宛那张绝美的小脸浮现在李肃眼前,他搓了搓惊得发麻的指尖。
能跟太监做对食的,能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好女人?
还有,听她娘说,她竟还跟人私奔、生子?
不过是一个没廉耻的贱人!
自己竟折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他不甘心!
他让人剥了一身医生的皮,踹到了泥里,过不上那富贵悠闲、受人尊敬的好日子。
她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地高高在上。
凭什么?凭什么?!
李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一会儿,才蹲下身去,把自己带来的药材拾起来,拍落尘土,一件一件包好。
向神医谷走去。
一进门,他脸上早换成了谦恭有礼的笑容,“请问何大夫可在?”
何清宴是林清清的师兄,整个神医谷设在帝都的分社里,数他最大。
春桃回话:“何大夫去山里采药了,还没回来。您是?”
她新来神医谷,大多人还不认识。
李肃目光在春桃受伤的脸颊上一转,忍住恶心,赔笑道:“我给神医谷送药好些年了,跟何大夫是旧识,今儿也是送药来的。”
春桃有些犯难,她不会识别药材,更不知道眼前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想了想,春桃道:“您请稍息?何大夫也快要回来了。”
李肃一口答应下来,一撩袍角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劳驾他干等,还不知道何清宴会不会收他的药材,春桃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李肃倒似全不在意,乐呵呵问道:“刚才出去的那位,我看着像是,东厂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