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直说吧。”
季轻然沉吟道:“我觉得沈爷爷不是单纯的风寒咳疾,更像是……中了毒。”
沈青阳的手一顿,僵在了茶杯上。
“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季轻然继续道,“老爷子的脉象节律紊乱、忽疏忽密,心脏类的疾病也会导致这样的情况。”
“而且他的脉象只是偶尔如此,片刻后又会恢复如常……”
“这就有点奇怪,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故意压制了老爷子的脉象,除非用药,不然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这人还是精通医理的中医高手。
“所以你刚才的问题,是怀疑孙大夫?”
给老爷子看病的大夫当然是首要嫌疑人,但下毒不一定非得是他,另有高人也很可能。
但无论如何,一定是能接触到沈老爷子的人。
简言之,沈家出了叛徒,或者是内奸。
季轻然晃了晃脑袋。
快要进入八十年代,叛徒内奸好像都是古代和民国才有的东西。
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和派出所接触过多,有点疑神疑鬼。
但沈老爷子的脉象的确这么显
示,她还是要把自己的推测告诉沈青阳,这才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或许,孙大夫是真的没有诊出来。”
吉山省山林众多,盛产各种中草药,包括极为罕见的人参和灵芝。
相应的,中医药学也发展得极其广博。
按理说孙大夫既然是行业翘楚,从医经验又这么丰富,应该有所觉察才对。
也可能他和她先前一样心有顾虑,不敢乱说?
沈青阳默了半晌,才道:“孙大夫那里你无需多想,等我试探之后便知结果。”
“当务之急是我爷爷的身体,你能清除他体内的毒素吗?”
沈老爷子上了年纪,就算比同龄人强健一点,也终归是个老人。
那人用药十分谨慎。
可能担心药量过大会对沈老爷子产生刺激,引发其他并发症。
抑或者不想让别人发现端倪,暴露出老爷子中毒的事实。
总之,这毒不难清。
但关键在于,如果找不到幕后黑手,这次清除了毒素,保不齐还有下一次。
一旦打草惊蛇,难保那些人不会丧心病狂,直接对沈老爷子下毒手,那才真是完了。
季轻然能想到的,沈青阳自然也能想到。
“你今天开的这些药,都是很普通的草药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