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弦放下耳麦,听见观众席沸腾而经久的热烈声响,他视线由震动转为平息,长长舒了口气。
仿佛濒死的鱼落入海水环绕,这一刻,他像是真正放过了自己,迎来了久别重逢的自由和释怀。
只是,视线不经意落在观众席的角落,岑弦的视线倏然一滞,随即瞳孔缩起。
心脏也随之猛烈跳动起来。
记忆深处的身影在那一瞬重合,他和shock视线相触。
周遭变得安静下来。
只剩下苍茫的呼吸声响,以及浓烈的、无法平息的心跳。
谢随出现在的首场,并注视着他观看了整场比赛。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岑弦,直到比赛结束后的庆功宴,依旧无法平息下来,他吃了饭,也喝了酒,到最后便躲到露台一根又一根的抽烟。
直到身上的烟味让坐在身边的小朋友咳嗽起来,岑弦顿了顿,没再起身,他脱下染了烟雾的外套,放在邻座。
这晚离开餐厅时,岑弦在两次拐角后,看到了背着包离开的景眠。
他刚要开口,却看到少年停到一辆名贵的车子前。
等在车身旁穿着深色西服外套的男人,起身,拿过少年的背包,夜幕笼罩而下,勾勒出他们的身影,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景眠的耳垂渐渐红了起来。
随即,少年被男人揽着腰,压在黑色车窗上亲吻。
岑弦怔住,意识到那是景眠之前提到过的爱人。
他转身离开。
庆功宴结束已经接近深夜,岑弦取了车,这个时间电竞场馆外的街路已然空空荡荡,鸦雀无声,他在基地附近临时租了间房,没有地下停车场,驶入小区时,他发现平时停的车位被占,只得绕了弯。
等他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时,却在门口看到一个背靠门站立的身影。
岑弦脚步顿住。
身影在那一瞬僵硬。
谢随手中有星火般一丝光亮,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中,他侧过目光,慢慢落在他身上。
“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烟星被碾灭,男人侧身,让出门外一隅狭小空隙,他淡淡道:“开门。”
眼里的诧异未来得及褪去,岑弦握紧手心,没说话。
四周极其安静,他第一次觉得缓台到家门的短短几节台阶,竟如此坎坷漫长,以至于每一步都催磨着神经。
岑弦走到门前,摸索着拿到钥匙。
他低头开门。
只是忽然,他敛下的视线猛然一颤。
谢随俯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他耳边,男人垂下眸,声音喑哑懒散:“手伤还没好吗?”
“怎么抖成这样。”
岑弦抿了下唇,声音干涩:“怎么知道我住
在这里…”
“很难吗?”门锁咔哒一声,伴随着门扉划开的沉闷声响,谢随拔掉钥匙,把人带进玄关,身后的门砰得关上,“你的行踪牵连着俱乐部,你的比赛,你的新队友……找到你又算什么难事。”
岑弦被压在门边,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谢随垂下眼帘,眸中的光隐匿又极具压迫,下颌被捏住:“被你甩掉的这三年才是最难的。”
岑弦眼里微诧,呼吸变得艰难,心也跟着刺痛起来。
后背衣服下摆的手探了进来,没等岑弦说话,唇也被堵住,时隔三年的吻,激烈到不可收拾,让他浑身都颤栗起来。
星火引燃荒草,接下来的性事也变得炙热难言。
被勒住手腕时,岑弦疼得瑟缩了下,腕部变得松缓的力道却并未撤离,谢随俯下身,吻他的额角。
心像是被忽然攥紧,岑弦鼻尖热起来,牵连着发烫的眼眶。
“我不想拖累你。”岑弦抿了下唇,声音艰涩:“也不想成为shock的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