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墨凛会那么恨盛元帝,不仅仅是因为盛元帝干得那些恶事,还因为盛元帝于曲墨凛而言,还有着一个父亲的身份,而且与他的关系还很亲厚。
尽管盛元帝的那些偏爱和与疼爱都是演出来的,但曲墨凛一开始的时候信以为真,并加注了很多感情。
因为这个身份,曲墨凛承受到的伤害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加了好几倍,恨意也加倍。
来自亲人的伤害,往往是最致命的,也很难治愈。
所以,当曲墨凛知道真相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的难以接受。
如今知晓盛元帝有极大的可能不是他的父亲,这让所有伤害和怨恨加倍的条件没了。
曲墨凛一时间很难缓不过来的,自然是会感到迷茫,心情也会变得复杂。
想明白这些后,姜婉钰便道:“你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感觉不适应而已。”
说到这里,姜婉钰顿了一下,然后便拿起曲墨凛的手,“我们来打个比方,你想象一下,原本你的手什么事都没有,可突然有一天你的手被你一直很喜欢的匕首刺入。”
“完了这匕首的刀片还断在里面,死死的嵌进肉里,怎么都拔不出来,让你疼痛不已,可你也暂时无可奈何。”
姜婉钰一边说,一边用指甲顶着曲墨凛的手心,让曲墨凛能感觉到些疼痛,有些身临其境的感觉。
“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你的手已经习惯了那一小截刀片潜在你的肉里,但有一天很突然那一小截刀片被拔了出来,同时你还发现这刀片很可能并不是出自你最喜欢的那个匕首。”
说着,姜婉钰松开了自己的指甲。
“这个时候,你是不是感觉手心少了些什么东西,有些空空的?”
闻言,曲墨凛抬起手看着自己手心的月牙印,顿时就愣住了。
见曲墨凛似乎有些明白了,姜婉钰便继续说道:“一开始不适应是很正常的,很快你就会缓过来的。”
“刀片虽然不是从你最喜欢的匕首身上断下来的,但这刀片给你造成的伤害是实打实的,死死嵌在你伤口的这段时间来,也一直在折磨你。”
“你不可能因为这一原因,就抵消了这刀片给你带来的所有伤害。”
听到这里,曲墨凛眼底的迷茫和无措逐渐散去,神情越发坚定起来。
“你说的对!”
缓过来后的曲墨凛不由的唾弃起方才的自己,他竟然因为盛元帝极可能不是自己父亲这一原因而乱了方寸。
“我真是脑子不清醒了,越活越回去了,幸好有你!”
听着他语气了满满都是对自己的嫌弃,姜婉钰有些哭笑不得。
“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这是情有可原的,别这么说自己,我是局外人,所以能比较理智的分析事情。”
“若我身在局中,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迷茫的,可能还没有你理智,所以你别这么说自己。”
“嗯!”曲墨凛低低的应了一声,便用力的抱着姜婉钰,然后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间。
姜婉钰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靠在曲墨凛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眼下这情况,他俩都没有心情继续分析事情,连晚膳都没胃口吃。
草草的洗簌后,他俩便歇下。
不过在睡觉的时候,姜婉钰进来空间。
然后,她把今日从阳泽道长那儿知道的讯息一五一十的写了下来,又花了点时间去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