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忘了和你说了。”嬴棋眨眨眼睛,突然想到,“我向我师弟举荐了天权,明年吞天宗便会来收人。宗门规定,每位外门弟子只能带筑基期侍从,内门弟子只能带金丹初期侍从。你们六人里,只有影六是金丹初期吧?”
吞天宗里面的皇室宗亲、权贵豪门不知凡几,为了保护这些子弟,吞天宗特意允许每位弟子带一护卫跟随,以防出问题。可若当真允许金丹、元婴期护卫随意进出的话,不是吞天宗被人捅成筛子,就是有恩怨的权贵之子们互相把彼此捅成筛子,后患无穷。
因此,能让金丹初期的护卫跟随,已经算是吞天宗最大的让步。
而魔龙座下六名龙卫,前五人都非常光荣的到达了金丹中期。
曲隆沉默片刻,最后拱手:“在下明白了。”
嬴棋完全没有自己忘记通知的负罪感,微笑着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转身离开。
曲隆目送他背影,又想起前世陪主上在山头看到的那件棺椁。
城楼上,北境之主面容平淡,一同注视着那乌沉沉的棺木,被缓缓抬出北境皇城。
那时的北境之主,是否会在心中悼念自己的先生呢?
等嬴棋走出几米后,曲隆停下回忆,转头,与近在咫尺的玉白龙角打了个照面。
狼尾上的毛炸起来。
主上虽然头顶只到他肩膀,但头上龙角已经可以戳穿曲隆的眼珠子了。
曲隆心里一跳:主上怎么突然从几百米外悄无声息瞬移过来了?
同时,他即刻跪地:“参见主上。”
莫天权冷着脸看了看嬴棋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跪下的曲隆,问:“你与老师刚才在说什么?”
“回主上,属下与嬴先生在聊……”
“算了,”莫天权突然打断他,“我没兴趣。”
曲隆头垂的更低了:“是。”
莫天权沉默站了一会儿,曲隆未得命令也不起身,只看着莫天权月白色的袍角垂在地上,如年幼时小龙身上的鳞片般不染尘埃的雪白。
两人一跪一站,许久,莫天权含着怒气压低声音:“我没兴趣你就不说吗!”
曲隆:……
您都没兴趣了我还说什么?
曲隆惶恐中带着一丝摸不着头脑,“主上恕罪,回主上,属下与嬴先生在聊吞天宗的事情。”
“……噢。”
说完,两人便又陷入沉默之中。
又是一阵微风,轻轻吹动莫天权袍角。
其实,曲隆并不觉得这种沉默很难过,或者因这种沉默而紧张。前世他与莫天权待在一起一百年有余,两人间的沉默反倒成了曲隆庆幸的事。
因为他在有话或者无话时都能站在主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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