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莉一向颐指气使惯了,没想到陆渐红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跟她顶牛,铁青着脸。
可陆渐红说得在理,一时半会倒是没法子,半天撂下句狠话:“陆渐红,我看你根本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陆渐红已经豁出去了:“我看你才胜任不了,没见过像你这样做领导的。”
孙莉差点没被气死,口不择言:“陆渐红,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
“上不上班不是你说了算。”陆渐红也上了火气。
李军见二人吵了起来,赶紧过来拉开陆渐红,低声说道:“少说两句。”
孙莉气得拂袖而去。
陆渐红自顾将牌子放好,又和李军一起把彩旗沿路插好。
在此期间,李军喋喋不休地劝解着,其实他的心里很是幸灾乐祸。
孙莉与蒋书记的关系众人皆知,否则凭她一个没有实职的正科,根本不可能这么嚣张。
想想也是件搞笑的事情,陆渐红跟孙莉硬顶,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李军心里是这么想的。
陆渐红心如止水,他现在是百万富翁,干得不爽大不了闪人。
观摩很顺利很成功,此前排了很多应急预案,都没有用上。
县委王书记对皇家刺绣这个项目很肯定,高度赞扬了东阝日乡的招商成绩,并要求全县上下以东阝日乡为榜样,进一步推进招商引资工作。
蒋书记白晰的脸上腾起一抹红晕,很是耀眼。
陆渐红是最后一个离开皇家刺绣的,回到统计办公室,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不一会,陈秘书捧着茶杯走了进来,笑咪咪地说:“小陆,听说你今天跟孙委员扛上了?”
陆渐红笑了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这么点功夫,你们都知道了。”
“孙委员厉害,你更厉害。”陈秘书这几天就要调走了,所以一向惜言如金的他此刻也没太大顾忌,“这事捅过蒋书记那里,我看你是吃不了兜着走。”
陆渐红知道人言可畏,也不多说什么,坐到办公桌前倒了杯水,整理起桌子来。经过这段时间在乡政府的打磨,陆渐红听到不少言论,说是陈秘书与蒋书记的关系也很僵。
本来有可能提个副科的,结果被弄到了纪监室,其遭遇与高波同出一辙。
陆渐红无心介入到官场的争斗之中,这种争斗不是他所能玩得了的。
况且陈秘书离开已是铁板钉钉,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陈秘书见其不语,也就不多说。
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渐红一眼,踱着步子回了党政办。
两天后的早点名会上,蒋书记转达了县委县政府对东阝日的高度赞扬。
要求全乡上下以此为契机,继续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踏实工作。
说完这些,蒋书记话音一转:“这次观摩所达到的效果是明显的,与各位同志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但是我也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音符,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希望这些同志能够好好反思自己。”
蒋书记的虽然说得平淡,但不难听出其中的严厉。
席台下每个人都知道,蒋书记口中的某些同志指的是谁。
陆渐红对抗孙莉之事早已在乡政府传得沸沸扬扬,有的甚至夸张地说陆渐红差点要和孙莉动手。
这让陆渐红哭笑不得,不过他并没有心理负担,大不了一拍两散。
散会后,孙莉夹着笔记本走进了书记办公室,关上了门说道:“蒋书记,陆渐红对我那么大不敬,难道就这么不提名的批评一笔带过了?开了这个头,如果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我以后怎么开展工作?我要求对他严肃处理!”
蒋书记摆了摆手说道:“你说怎么处理他?什么理由?”说到这,蒋书记话音一转,“他对你不尊重固然有错,但是这件事情也怪不了他,作为集中区的帮办,没有人通知他要去观摩,这不是他的责任,再说他并没有影响到县里的观摩。”
“不,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他回家!”陆渐红严重挑衅她的威严,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陆渐红算什么,怎么能侮辱一个正科级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