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食俗也就沿江而下,传到了重庆,就开始有了各种不同的变革,继而被发扬光大。
当时一些棒棒见到这种吃法后,就跑到杀牛场捡一些被人丢掉的牛内脏到长江里洗干净,切成小块,和船工们一起吃,大家都觉得非常美味,又能填饱肚子,又能驱寒。
再后来,就有人干脆用一挑箩筐,一头放些毛肚、小菜,一头放一个泥炉子,用一口分了格子的大洋铁盆放在炉子上,盆内沸腾翻滚着又麻又辣,又鲜又香的卤汁,每天就在河边、桥头或是走街串巷地叫卖。
有了这东西,这些船工、棒棒也就不再自己生火煮了,各人认定一格,即烫即吃,直至吃饱,花费不了多少钱,又方便。
再往后,就有人把这种吃法搬进了小店,担头移到了桌上,然后有了越来越多的火锅店。
越是往后,火锅越是兴盛,不少官场要员、金融巨头、商人等都以吃火锅为荣,也就让火锅店变得越来越高端。
不少精于此道的人,更是钻研出了独属于自己有着特殊风味的火锅底料配方,走出蜀地,到了全国各地,乃至于国外。
只是,走出蜀地的火锅,可能因为原材料和水土的原因,到了别的地方,就像没了灵魂一样,总赶不上在蜀地的味道。
让陈安感叹的其实还是牛肚,这曾经被人抛弃的玩意,到了现如今这年头,成了高不可攀的东西,往后也一样死贵死贵的。
一般这玩意儿,在这年头,那就是达官显贵才能吃上的,老百姓也就到了八零年代中后期才能浅尝辄止。
也就仗着冯学恩在城里的条件,能让宁家庆等人能偶尔吃上一顿,可没法经常吃。
一头牛只有那么一点点毛肚,在这年头,耕牛可是老百姓的命,轻易舍不得宰杀。
一个牛肚二三十斤,买上一个,那得花不少钱。
上辈子,偶尔去一趟火锅店,点分只有那么七八片的毛肚,都得掂量着点。
陈安没想到,这辈子,在这山村里,居然吃上了,而且毛肚准备得挺足。
在火力的作用下,铁鼎罐中的汤卤渐渐沸腾起来,冯丽荣搬来桌子,一样样的小菜摆放在桌上,打了蘸水递给几人,招呼他们边烫边吃。
真的是一热当之鲜。
热与味结合,加之汤底调制十分讲究,产生出十分诱人的鲜香味,再加上地道、上乘的调料和新鲜的菜品、蘸水,那是鲜上加鲜,回味无穷。
而让陈安最中意的,莫过于毛肚。
在后世,市面上常见的毛肚有三种,一种是食用饲料的牛肚,呈黑色;而用庄稼或是粮食喂出来的牛肚是黄色,白色的牛肚则是用双氧水浸泡或是用火碱浸泡漂白后得到的,孰优孰劣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