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家里的银票全部拿出来,又将铺子里的账目一一对清楚,把银子银票全部以我的名义存进钱庄。
接着,我把我身上的贵重首饰全都存放进当铺。
所有的银子银票,一年内无法取出。
这些年来,为了报恩,我在孙家任劳任怨,洗衣做饭,生意赚来的钱也尽数上交,孙云亭的俸禄并不多,还不及我珍珠铺子的十分之一。
孙家母子只顾着闭上眼花钱,对账目几乎不过问。
现如今我若收回经济大权,他们只能去喝西北风。
发现我一分钱也不往家里拿,孙云景慌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别太狂。
可是接下来他就发现,不该狂的那个人应该是他。
一连好几天,家里也不曾动荤腥。
孙云景的俸禄还没有下来,只能日日跟他亲爱的阿娘和儿子大眼瞪小眼。
我就舒坦了,每天拿着些余钱,跑去市场上大吃大喝,几天下来,好像有些不太消化。
于是又买了鸡内金,当着他们父子的面服下。
奇怪,我吃的明明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这对父子却盯着我直流口水。
孙云景跟孙亭州实在熬不住了,便去小河里捕鱼。
结果一整天过去,他们只捕捞上来一条小小鲤鱼。
厨房外,孙云景正说着该怎样把那鲤鱼开膛破肚,我却悄悄把它给放生了。
那小鲤鱼我认得。
它已经修炼五百年,马上就能幻化成人形了。
孙云景见我放了他们的美餐,终于忍不住了。
他卷起袖子,冲上来要揍我。
我只一伸指头,略施法术,他便直接被弹出十米远。
躺在地上直叫唤。
我偷笑。
这男人真是蠢钝如猪呢。
当初成亲时,我只告诉他我们妖不能随意施法害人,但我并没有说过,一旦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哪怕出手打死对方也不必承受任何惩罚。
此乃正当防卫。
孙云景被摔得半晌缓不过神。
他喘着粗气被孙亭州扶起。
“阿爹,咱们凭什么要受这女人的气!待她睡熟了,你便直接将她肚子剖开取出那枚明珠换钱来!我还就不信了,没了她我们就活不成了?”
我讪笑。
看看,这就是我用命生出的好大儿。
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他阿爹还在我婆婆的带领下要饭呢,哪轮得到他过这种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如今竟然也舔着脸说出要杀了我取出明珠这样的混话。
我蚌精虽然是妖,但也懂得“良心”二字。
我这儿子能对我如此狠辣恶毒,可见他连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