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乔嘁了一声:“说什么女子犯口舌乃大忌,怎么,你们男人就可以满嘴胡言?”
谢勉挺直了背脊:“自是与你们女子不一般。”
“你急了,你急了。”骆乔啧啧:“没话说了就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就是专门说的你。”
谢勉气急,又想指骆乔,可甫一抬起胳膊就看到自己肿肿的手,又急忙放下,哼道:“我大男人不与你这小女子一般见识。”
“无能之辈才会用性别压人,男人应该以你为耻。”骆乔嫌弃地瞥一眼,立刻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眼自己的眼睛就会瞎了,“今天,我这个小女子就来教教你,当小女子不想跟你多费口舌时,会做什么——”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骆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脚,一踢一勾,就把谢勉绊倒在泥坑里。
谢勉猝不及防,正面着坑,啃了个满嘴泥。
“阿勉!”谢放大呼一声,又惊又怒对骆乔道:“骆娘子,你……”
骆乔直接打断他:“我怎么样?我欺人太甚是不是?嘿,我就欺你们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打得过我吗?!”
态度是相当嚣张了,十足一个反派样儿。
席瞮“好心”提醒谢放:“谢著作还是先把令弟扶起来吧,不能因为他满身泥就让他在泥坑里趴着。”
骆乔哈哈大笑:“对哦,你们兄弟情深的嘛。”
谢放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用这种直接撕破脸的办法。
在建康,就算再怒再怨也少有人这么直白地得罪人,这么直白的人通常都活不久。
但是,在范县,兖州军大营里,骆乔的简单粗暴,却叫谢放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骆乔负手说道。
笑话,在他们兖州的地盘里还受建康公子的气,还要隐忍不发不成?
别说这俩是谢禹珪的从孙,柳晟还是柳光庭的亲孙呢。
能用拳头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还用阴谋阳谋。
谢放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走。受到这等奇耻大辱,来日他定然悉数奉还。
但他想走就能走的了吗?
骆乔一副恶霸样挡住了谢家兄弟的去路,凶巴巴:“快说!”
谢勉:“你……”
“知道了,我欺人太甚。”骆乔道:“要不是你们耍手段想设计席大公子,会落得让我欺你们太甚的地步吗?这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望你们回去好好反省,究竟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觉得自己聪明绝顶,想算计谁就算计谁。”
“骆娘子伶牙俐齿,在下今日算是领教了。”谢放咬牙说道。
骆乔嘿一声笑:“你还是第一个夸我伶牙俐齿的,别人夸我都是说我力大无穷。”
谢放:“……”
“咦?等一下。”骆乔像是发现了什么,朝不远处勾了勾手,“那边的两个人,过来吧。”
谢家兄弟转头,就见是常跟在柳晟身边溜须拍马的两个士族子。
那两人看骆乔招手,立刻摇头:“我们路过,你们继续,继续……”
席瞮拆穿二人:“从营中就在路过,一路过到营外?”
二人拔腿就想跑。
然而恐怖的威胁叫他们一动不敢动。
“你们觉得,是你们跑得快,还是我石头砸得快?”
二人:“……”
“嘿嘿,嘿嘿,骆姑娘有什么吩咐?我们定然照办。”二人僵硬假笑,目光随着骆乔一抛一抛的石头上下上下。
好家伙,这么大个石头砸下来,明年的元节不就是他们的忌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