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听完这话突然大声咳嗽起来。
这话是能大白天讲的吗?!
她脸色通红,不知是咳得还是羞的,沈倦捂着发烫的脸,又踱步到执鹭身边小声问道:“殿下真这样说?”
执鹭红着耳朵尖尖点头,点完头她又盯着沈倦,等她的答案。
“我会的。”顶着执鹭执着的目光,半晌沈倦才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说罢此话沈倦就羞的又重新蹲在了地上,双袖将脑袋埋进去,像只鸵鸟一样躲避执鹭的目光。
殿下怎的如此直白?沈倦脑子被“一心一意”这句话震成了傻子,她捂着发烫的脸,羞的不行。
当然,执鹭也羞的不行,殿下为什么要让她带这种话啊?她们两个当面说不行吗?为什么要为难她这个传话的人。
“话已带到,沈郎君,明日厉王拜访,还请务必谨慎为上。”执鹭说完这话,像是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追赶她一样,快速走了出去。
赶紧走赶紧走。
这以后她还怎么面对沈郎君?
执鹭一边走心里一边想。
回去要和殿下谈一谈,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让她传达了。
次日厉王果然前来拜访。
他站在清竹园外,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块门匾。
长公主亲手题的字。
这可是长公主的私宅啊,沈状元住在这里,看来两人私交不错啊。
厉王笑了笑,看着园中急匆匆赶来的沈倦,抬手道:“恭喜沈兄高中状元。”
别管之前两人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以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把关系搞得太差对谁都不好。
他可是已经知晓,等沈倦明日游街观花之后,便要去兵部领职了。兵部,好地方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如此放低姿态,想必沈状元不会不给他面子的。
盛长哲心中谋划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你看,沈倦的脸上丝毫不见芥蒂。
“厉王造访寒舍,实在是荣幸之至。”沈倦摆出一副笑脸,伸手将厉王往里迎。
盛长哲见此更满意了,沈状元真是相当的识时务。他抬脚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沈状元可别这么说,你身负才华,如今高中状元,以后前途必定无量。”
沈倦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又言之厉王殿下才是流连山水,才华横溢之人,如她这种俗人,是拍马莫及的。
盛长哲听着沈倦夸他,心下甚是满意,他对外营造出的形象便是纵情山水,放荡不羁的清闲王爷,从沈倦口中听出了崇拜,他甚是高兴。
两人你来我往的夸赞了几句,盛长哲突然话锋一转:
“沈兄说“寒舍”一词,似有不妥。据本王所知,这清竹园,从前乃是长公主殿下的私宅,不知沈兄,是如何住进来的呢?”
他眼睛眯的狭长,似毒蛇一般的的目光紧盯着沈倦,似乎若是沈倦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便要将眼前的猎物紧紧咬住吞吃入腹。
沈倦面不改色,此事他昨晚便已想好了对应的答案,就等着今日厉王发问了。
“厉王殿下有所不知,那日与您和长公主相遇后,长公主殿下得知臣未曾有一个可安心读书的住处,心下怜悯,便将此处宅子暂借给臣。”
沈倦笑笑,继续说道:“现在臣已经考中,只待朝廷安排好了官职和住处,臣就要搬出去了。”
盛长哲听到此话眯着眼笑了声,不知信也没信,沈倦也不多说什么,只面色如常的邀请厉王入府
或许厉王仍旧没有放下戒备之心,如他这般身居高位之人,只怕也不在乎别人心底的真实想法。毕竟,傲慢是高贵者的通病。
她收回思绪,抬脚跟随厉王往内院走去,脸上依旧笑意盈盈,似乎真的为厉王拜访她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