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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离婚协议书发给陆迟之后,就一直躲着他。
任他怎么打电话,怎么发消息都不回。
许冗哭丧着给我打电话,说陆迟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还在喊我的名字。
我是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心念念想着司湘,如今我想离婚成全他们,他又不肯了。
陆迟啊陆迟,你到底在爱谁?
在许冗给我打了第十三个电话,我终于答应去酒吧找他。
陆迟是真的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
我裹着一件长毛衣,帮着许冗把他扶上车。
在车上,我们相对无言。
只有陆迟偶尔冒出一句,“姜姜……”
又一句“司湘……”
啧,陆迟啊,你可真贪心,连喝醉了都要叫两个女生的名字。
我轻笑一声,把靠在我肩膀上的陆迟推开,让他的脑袋靠在车窗上,颠簸颠簸,把脑浆晃匀了才好。
副驾上的许冗忍不住回头看我,刚要开口,就听到陆迟那一句司湘,让他不得不把话都憋回去。
把陆迟送回家,安顿好了。
许冗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又拿了两个杯子,问我。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我们走到种满了红玫瑰的花园里,我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荡起来。
许冗欲言又止,只得灌了两杯红酒,才缓缓开口。
“姜予禧,你真的要和陆迟离婚吗?”
“还是因为司湘的事,在和他闹脾气?”
瞧,在所有人看来,我只是因为吃醋而闹脾气,所有人都知道,我太爱陆迟了,爱到根本不可能主动提出分开。
我也将杯中的红酒喝了个干净。
“许冗,我们认识十六年了,我对陆迟的心思你最清楚。”
“可是,陆迟的心思,你也清楚。”
“他追着司湘的步伐跑了四年,这四年是他最纯粹,最真挚的爱。”
“可他对我,不是。”
许冗愣了半晌,笑了起来,“姜予禧,你是不是有点小瞧自己了?”
“你并不比司湘差。”
我睨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只是这一笑,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这段时间,我好像有意无意的憋着自己的情绪,确诊得病也好,提出离婚也好,再次病发在医院碰到司湘也好,我都没有放声哭过。
像是打开了眼泪的阀门,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要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全都倾泻出来。
许冗手忙脚乱的安慰我,从包里掏出纸巾塞到我手里。
“哎呀,你,你哭什么呀!”
我在哭什么呢?
哭自己的一腔热情撞上了捂不化的冰块,哭自己的所有真心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哭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绝症只能等死。
还有吗?
我不知道。